秦暮之摸著黑,回了老胡同口的家,周子涵哄完秦知周,也早早地睡下了。
男人怕吵著她們娘倆,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抱到了搖籃里。
周子涵側過身,身旁空閑,不見孩子,這才驚醒。
“小涵。”男人低沉的嗓音,唯恐是在夢中,“有什么事,我們明天再說。”
秦暮之!
是秦暮之!
周子涵猛然扎進男人的懷里,是他回來了。
能回來就好。
“這一次,我不會再走了。”
退伍的申請已經提交上去。
男人緊緊地摟著懷里的人兒,像是這世上的珍貴寶物,讓他小心呵護著。
次日一早。
周子涵本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當看見男人已經在忙里忙外時,她的眼圈募地紅了。
“秦暮之。”
男人并沒有應聲。
周子涵跳下炕頭,她從后面環著他,“你怎么都不理我?”
能夠明顯地感受到男人的身體僵硬,“我沒有。”
“木頭。”周子涵的臉貼在秦暮之的后背,她說:“你這次回來,要住多久?”
秦暮之并沒有回答周子涵。
被無視掉的小女人,情緒顯然有些失落。
索性也就丟開這個木訥的男人。
秦暮之轉頭,見周子涵預備去搖籃那兒看孩子,“你剛剛問了我什么?”
她還以為秦暮之是在逗自己,甚至頗為郁悶,“問你回來住多久。”
肯定是一個很難回答得問題,要不然依照秦暮之的性子,不可能去冷漠地過濾掉。
“永遠有多遠?”男人將周子涵裹入懷中,“我便與你住在這里,就有多遠。”
“不正經。”
周子涵惱羞,她繼續照顧著“孩子。
像是感受到父親的回來,秦知周伸出小手,嘴里含混不清:“爸—爸。”
“呦。”男人雖然聽不到,但是瞧著孩子的樣子,多少是能夠猜出,是在喊著爸爸:“我們家兒子都會喊人了。”
秦暮之回想起過去,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子涵一個人照顧著孩子,該多辛苦啊。
“子涵。”男人逗著孩子,“我向上面提出了申請,等我畢業后,就會好了。”
周子涵恍惚,她本以為男人當初不過是說說而已。
瞧她一副傻了的樣,秦暮之笑道,“我說過的話,幾時騙過你?”
周子涵咬著唇,她將頭埋進男人的懷中,“那你退下來以后,準備做什么?”
秦暮之的指骨微疼,他把周子涵推開的力度有些過猛,導致她完全不知他是怎么了。
“木頭。”
周子涵看著秦暮之,她是問錯話了嗎?
他怎么跟換了個人似的。
先是冷漠,后是反感她的觸碰。
她在文學作品中看過,七年之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