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能聽見我說話嗎?”陸子衡的聲音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比起榕城,秦暮之隱約也是能夠聽到的。
“這樣。”顧琛經過檢查后,得出與陸子衡一樣的結論:“三日后,你們跟我去市里一趟。”
鎮上的醫療設施實在是太差了。
秦暮之一刻也不想著等待:“就不能明天嗎?”
“明日師兄和我還有其他的事情等著處理。”
他們醫生忙,秦暮之不是不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忍一忍,是為了以后的幸福。
兩個人抵達酒店時,沈清歡正逗著秦知周。
這小家伙長得精神著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父親的到來,睜開圓溜溜的眼睛,“爸—爸。”
秦暮之帶著助聽器,努力地聽著秦知周含混不清的話。
當這聲“爸爸”落入耳中時,秦暮之欣喜若狂。
“小涵。”他甚至抓著周子涵的胳膊道:“秦知周在喊我!他在喊我爸爸!”
身后的陸子衡看到此情此景,心里頭也感慨萬分。
周子涵也是一愣,好半天才問陸子衡:“他的耳朵,已經治好了嗎?”
“暫時還沒有。”陸子衡搖了搖頭:“三天后,師兄會安排一場手術,把里面的淤血清除就沒事了。”
秦暮之剛帶上助聽器,他的耳朵明顯一些不舒服。
在失去聲音的這段時光里,他每天都很努力學習看對方的口型,也就沒有什么。
可是現在,耳朵里忽然有些聲音,讓他變得很不舒服。
“老秦。”陸子衡看到秦暮之臉上的焦灼,不由得寬慰:“你多忍一忍,再多想想周子涵和你兒子。”
秦暮之畢竟在國科大念了兩年,身體素質方面還是有的,很快也就熬了過去。
“阿衡。可以嗎?”沈清歡朝著陸子衡揮揮手,“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專注?”
“沒。”陸子衡斂回神智,“你剛說什么?”
“我跟子涵好久不見,就晚上你同秦暮之一間,我們三個人一間。”
周子涵好久沒有同沈清歡聊天,剛巧陸子衡與秦暮之也有體恤話要說的,因為晚上秦知周還小,需要吃-nai,所以要跟著周子涵。
陸子衡向來不會拒絕沈清歡的央求,他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他們的抉擇。
南非的夜晚倒顯得幾分空曠。
“你怎么想起畢業后轉-業?”陸子衡的后腦勺枕著胳膊,他對秦暮之說:“我記得最初進國科大就是想著誓死守護我們的國家啊?”
“小涵上次懷著孩子大出血的時候……”秦暮之如今再回想起那時紅色的一幕,十分動容:“讓我意識到小家的重要性。”
其實在哪里都是工作,就算是平凡的崗位,腳踏實地做下去,也能夠散發光芒。
“既然是你的決定,我都是支持的。”
“好兄弟。”秦暮之幽幽地睜開了眼,他伸出長臂,勾著陸子衡的脖子:“頭條那個熱搜我也看了。日后若遇上什么難處,盡管開口。”
“我又不是周子涵。”陸子衡不自然地將秦暮之的胳膊拉扯到一邊:“肉-麻死了。”
話雖如此,但陸子衡的心里卻是一陣悸動。
秦暮之口中的熱搜,是與自己有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