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常嬤嬤提醒般輕喚了一聲,慢悠悠地問道:“那王妃可還要等等王爺?”
等,還等個P!
管他楚長錚打什么主意,她先把實惠給落穩了再說。
那書稿蘇家人想要,肯定舍不得毀,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沒什么區別。
打定了主意,寧香蓮收起了臉上的不悅,道:“王爺忙于正事,自然是不能打擾的。也是,后院這些瑣事兒自古是婦人家的份內之事,哪里需要王爺憂神的。嬤嬤都特意為了我搬院子的事親自來一趟了,我總不能不給嬤嬤面子,那就搬吧。”
常嬤嬤眼皮一跳,面前這位新王妃的意思是想順道兒拿下王府的管事之權?
真是年輕姑娘,無所畏懼,想什么就說什么。不過,只要她真能能王爺驅禍擋災,自己哄著供著她一些,又何妨。
她沒有順著寧香蓮的話應,只是笑了笑:“王妃說現在搬,那就搬。”
寧香蓮也見好就收,又對劉嫂子道:“王爺吩咐劉管事把她們送回蘇家,那就聽王爺的,只是記得把我的嫁妝單子從她們的手里拿回來。”
這寧小姑娘是姑蘇寧家唯一的后人,屬于寧家的一切都該拿來給寧小姑娘做嫁妝的,包括她父親的手稿也是。
向洪婆子她們要嫁妝單子,就是透過她們往蘇家遞話。若蘇家人知趣,愿意就著她這個坡把手稿一并送來,也省了她的麻煩,若是他們想要瞞天過海,那她今天要的嫁妝單子,以后也能做為發難的引子。
說罷,她還問了句常嬤嬤:“嬤嬤覺得我這般,可好?”
“王妃,這是理所當然。”常嬤嬤應道,眼睛里還不吝嗇地透出了幾分贊許。她這是真心的,她原本以為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小家子氣的庶女,遇上事兒只知道尋死,沒想到還真有幾分當家主母的氣度。
劉嫂子忙應了,待她沒有其它的吩咐,揮手示意離開后,才退出了門外。
說起搬院子,實際上也就是寧香蓮一個人挪過去就行了。
常嬤嬤讓人取來厚厚的披風,她親手仔細地替寧香蓮披上,又塞了個小巧的手爐到寧香蓮的手中,這才叫過兩個力氣最大的婆子以手搭成轎,把寧香蓮抬入早就等在門外的里。
轎子里鋪著厚厚的軟毯,角落里還固定著一個包得緊緊的小炭爐,把不大的轎子里烘得熱乎乎的,可見準備的人考慮得有多仔細。
寧香蓮坐下后,如同坐在棉花堆里,舒服得差點沒打盹。
這做王妃還真是舒服,怪不得當初,那些人迫不急待的向她下手。
可沒走久,她就接二連三聽到一堆非常大膽的議論聲,整個人都驚呆了。
【咦,這新娘子真的沒死!】
【這是第幾個了,八,還是九?】
【如果按進門來算的話,這是頭一個,以前那些都還沒進門就死了,只能說未婚妻。】
是誰在說話,還說得這么旁若無人?
常嬤嬤是最講究規矩的,她怎么能容人當著她的面說三道四,而且議論的還是楚長錚的事?
這楚長錚這些年到底訂了多少次親?
寧香蓮心里的怒氣,一下子翻騰了起來,瞬間,那熱火朝天的討論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緊張的呼吸聲。
【大……大人……息……息怒……】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它們年幼無知,口無掩攔,不知道大人您駕到,若有沖撞,還望大人海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