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梁把寧香蓮迎進來,一眼瞅到自家王爺手中的兵書拿倒了,頓時僵了半截,忙悄悄向楚長錚打手勢,可惜,他這了比劃,不僅沒讓楚長錚明白他的用意,反而讓寧香蓮看出了端倪。
以前他沒事就藏在書房里研讀兵書,原來就是這樣的。
她裝成沒看見,客氣又生份地道:“看來王爺這幾日恢復得不錯。”已經有心思來裝模作樣了。
“還好。”楚長錚把手上的兵書放在旁邊的案幾上,這才留意到書拿倒了,瞬間只覺得腦子炸了,一下子尷尬的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干巴巴地擠出句:“王妃坐。”
寧香蓮在旁邊的大交椅上坐下,也懶得與他客道,單刀直入:“王爺可知瑛姐兒和宋家的親事?”
楚長錚一震,不加思索地道:“你是嫡母,兒女們的親事自然由你做主。”
寧香蓮挑起了眉,心里罵了句:渣爹!
這哪是一個親爹該說的話,當兒女們的婚事是什么,若現在的繼室不是她,那他是不是也會這般,隨隨便便的把大姐兒他們的親事交給新王妃?
她原本還想問一聲,是不是宋世子不是良人,那他有沒有辦法退掉這門親事,這下也沒問了的興趣。與其把瑛姐兒的婚事的決定權交到他手中,最后害了瑛姐兒一生,還不如她來個先斬后奏,把事情給做定了。
相信他為了自己的臉面,打落牙齒也得往肚里咽。
到于他會不會跟自己來個秋后算帳,她不在意,大姐兒的親事最重要。何況,現在的自己還是他的沖喜妻,相信他為了自己的福運也得容忍一二。
看到她放在雙膝上的手揪緊了裙擺,楚長錚知道她不高興了,可是他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剛剛的話,哪兒說錯了,她為什么又生氣了?
好像他從來就不知道該怎么與她相處,更不知道要怎么與她溝通。
最初的時候因為誤會,他看不起她,也嫌棄她,甚至無視她,對她的示好不屑一顧,甚至避之如蛇蝎;當知道自己被騙錯怪了她之后,他又內疚心虛,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彌補和挽回,只想著多掙軍功,讓她成為人上人,享受更多的榮華,結果卻因為大意,把那些都變成了她的催命符。
他心中隱隱不安了起來,剛想小心地試探一下,已經快掩飾不住心里憤怒的寧香蓮起身,隨隨便便丟了句:“那王爺多休息,我就不打擾了。”說罷,連福身意思意思一下都沒有,調頭就往外走。
楚長錚懵了:“哎,王妃……”
寧香蓮仿佛沒聽見一樣,頭也沒回,還走得更快了。
楚長錚猶豫了一下,也沒敢厚著臉皮追過去,只得眼巴巴地看著她離開。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了,才出聲問道:“全梁,剛剛我可說錯了什么?”
全梁仔細的想了一下,搖頭:“屬下不知。”楚長錚眼睛一橫,流露出來的厲氣嚇得全梁打了個哆嗦,
王爺在王妃面前就成了貓,還是連爪子都不敢露的那種,對他就兇成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