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心里對楚長錚連風香一并處置有些不太認同,但也沒有當著下人的面與楚長錚爭執。只想著等背著人,再想辦法從他的手里把風香要過來,順便也借著這個機會給風香除了奴籍,安置個新身份重新開始。
迎上了她有些不太開心的目光,楚長錚知道她在想什么,平靜地道:“她們連琳姐兒是怎么被人算計的都不知道,擺明了沒有對琳姐兒用心,這樣護主不利的下人留著何用。他們全家的性命綁在一起,也彌補不了琳姐兒今兒受的罪,那連累家人同坐也是理所當然的。”
琳姐兒受傷,最可疑的就是她身邊的人,不管是動手的、知情不報的、還是無知無覺的都是背主失職。
何況這整件事的最終目的還是沖著香蓮來的,他何必費心去查她們一堆下人誰涉事,誰包庇,只要把這些有二心的下人一并清除掉,不僅可以以除后患,還能殺雞敬猴。
說罷,他冷眼掃過也被他的舉動驚楞住了的楚月瑛等人:“待處置完這些失職的下人,你們隨我進屋再說其它。”
雖然古人說當面訓子,他顧及著香蓮,還是要給他們這幾個孩子在下人面前留下幾分顏面的。
楚月瑛想駁嘴,在楚長錚冰冷的目光下,那句話硬是沒敢說出來。
風香原本還想著楚月瑛他們全替自己求情,見他們都被楚長錚的氣勢壓得不敢開口,心里更是慌亂無主了。
事情怎么變成這個樣子的,中毒的可是二姑娘,而且她還搬出了先王妃,王爺還要護著小寧氏?
見風香也受了牽連,丫頭婆子們更是嚇得一個個如同篩糠一般,瞬間院子里哭聲哀求聲四起。
那東古塔是什么地方,那可是與東遼相接的邊疆,那邊的礦山更是在窮山惡溝里,年輕壯實的男子十去九不活,她們這些身體嬌弱的女子若到了東古塔,將要面對的是比苦工還要低賤十倍的處境。
而且,她們還連累了自家所有的親人?
一想到自家人將要面臨的悲慘處境,有人可就顧不上往日的情份了:“王爺饒命,這事與奴婢無關,昨天奴婢親眼瞧見青蘋用帕子擦拭了那朵珠花。”
“對對,昨兒晚上老婆子也瞧見了櫻兒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在后罩房里洗帕子,盆里的臟水泛著紅,她還說是自己不小心沾了姑娘的畫料。”
被人供出來的青蘋和櫻兒,兩人花容失色。櫻兒一個勁的搖頭哭喊著說那婆子冤枉自己,自己什么也沒有做過;青蘋則直接就向風香求助:“風姑姑,您幫我做證,我只是聽你的吩咐想要擦掉上面沾染的灰塵而已,并沒有往上面抹什么紅蕓豆汁啊……”
風香兩眼赤紅,恨不得撲過去撕了青蘋的嘴。
她知道王爺之前的命令并不是嚇唬她們的,若沒有人亂說話,有公子和姑娘們替她求情,王爺肯定會對她網開一面的。但她若是被青蘋攀咬,與這下毒事沾上了一星半點的關系,哪怕只是照顧不周,護主不利,也難逃被趕出王府的下場。
她將心一橫,死咬著不認:“王爺,青蘋小蹄子在撒謊,我根本就沒吩咐她去擦拭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