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沒說完,楚長錚一個杯子砸在了她面前,楚逸之第一反應就是轉身護住了楚月瑛,擋下了那些四處飛濺瓷片。寧香蓮更是狠扇楚長錚一耳光的心都有了。
楚長錚箍緊了懷里的寧香蓮,才道:“清者自清,無需要向外人證明。”
見楚月瑛臉氣得赤紅,他掃了一眼大殿中的眾人,又道:“只有自己做了那種污穢之事的人,才會覺著他人也做了那污穢之事。并且以為說得多了,假的就會成了真的,顯得他們自己沒有那么臟。”
一句話,把這些年明里暗里譏諷過寧香蓮的人都罵了進去。
殿中眾人被他罵得啞口無言,哪怕心中再憤怒,卻無人敢出聲反駁;一開口,可就是認了自己是那污穢之人了。
甚至一些以前就對這事存過疑慮,最后卻人云亦去的人,更是心生了愧意。
楚長錚是什么性子,京都里里上了年齡的人都是清楚的,那可是眼中最容不下沙子的。面對楚家的離族相逼,他說舍棄一切,就走就走得干干凈凈。若是那寧氏真是那種銀蕩的婦人,他又如何能容得下?
若說,他那個時候是離了楚家,無權無勢也無錢,或者還受了寧家的恩惠,才不得已容忍寧氏一二。
但他還不是能想和離就和離,想要納妾就納妾,又怎么會為了寧氏守身如玉,還委屈自己與寧氏繼續生兒育女,
他要處置那寧氏,又何需使用落水這樣的意外做借口,更加不必用十年時間去裝那深情?
呵呵……他們并非是不知道,而是他們因為嫉妒楚長錚的赫赫功績,因為他們拿楚長錚沒有辦法,所以才會故意遺忘了這些不合理的地方,覺著自己還有能勝過楚長錚的地方。
同樣,讓自己有恰當的理由幫自家的姑娘在楚長錚身邊謀個位置,順理成章的與楚長錚扯上關系。
終究還是有那被罵得心不甘,又年輕氣盛,還不太懂得看臉色的小輩忍不住道:“自道是,無風不起浪……”
楚長錚抓了個杯子,直接就砸到了他父親的頭上,“子不教,父之過!”
以大欺小這種事,他不是不做,只是打小的沒意思,打了老的才痛快。
他就不信,被打痛了的老子,會放過惹禍的小子。
受了自己兒子牽連的那人,發作之前還是謹慎的去看了眼高座上的正順帝。
被牽扯著一起罵了的正順帝摸了摸鼻子,就當沒有看見。
他也心虛,哪有臉說長錚。
再說認同寧氏不潔,就等于認同長錚戴了綠帽子,他怎么會明知道是坑,自己還往上踩呢?
哼,真沒眼色,看來老了就該挪去養老才是,省得給他招惹麻煩。
正順帝心里把那人記了一筆,眼神又不由自主地去看楚月瑛。
他從楚月瑛的身上,看到了一種熟悉的風彩。雖然這楚月瑛長得與皇后有八分相似,但他絕對不會將她們混淆的,皇后是種在暖室里的嬌蘭,而眼前的楚月瑛卻是那野外的薔薇,開得炙熱而絢爛,甚至說……與他記憶深處的某個人極像。
不不,她與那人沒有一點關系,又怎么會像呢。
也許,只是楚月瑛的格性和氣勢都像長錚,也與那人有著一樣的驕傲,他才覺得她們給他的感覺極像。
就沖著這一點,他也不想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