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錚的目光緊縮,冰冷如箭,只是這次他很小心的控制住了自己,在寧香蓮發現之前,就飛快的掩飾住了。
“事發之后,井里也沒有打撈出虎頭鞋!”
寧香蓮一怔:“沒有鞋?”
她摔落井里的時候,手里還是拿著那只虎頭鞋的,可見,有人在之后,把那只鞋給取走了。
楚長錚點點頭:“也沒有人提過適哥兒少了一只鞋的事。那天晚上適哥兒就發了高燒,如果有人趁亂把鞋放回去,也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也是從那場病以后,適哥兒就不會說話了。
可以確定的一點,打撈鞋子的人肯定就是殺手,偷取并且送回鞋子的人則是當時府里的下人。
只是當時并不知道鞋子這條線索,也就無從查起。
不過,現在也不晚的。
他冷笑了兩聲:“當時隨你到王府的下人,除了風香出嫁了,其它人都留在了寧府;隨王府一起賜下的奴才,則都被我安置在了一個僻靜的莊子上,日日有人盯著。等會兒,我就讓人去審!”
他心底一直是不愿意相信那是一場意外,所以該留的,他都留下來了。
哪怕沒有真相,沒有主謀,真是一場意外,他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當初,那些背主之人,認為自己做的事天衣無縫,又抱著某些原因可以咬死不承認;十年的安穩日子足夠讓人磨滅掉必死的決心,并且萌生出弱點來,現在未必就撬不開他們的嘴!
寧香蓮目瞪口呆:“你……你都留著?”
她相信,他說的留著,未必好生飯好菜的供養著……
楚長錚點點頭:“楚家那一干人以及當初為難過你的、我覺著有可能是主謀的人,也沒讓他們好過過。”
這些年,他都借著正順帝想要壓制外戚和重臣、重新集攏權力的心思,把那些人由要職都換到了閑職上,年輕一輩又被他安排的人死死壓著不能出頭。
要不是這樣,楚家也不至于千萬百計的討好楚玉容,更不至于急到讓嫡女去搶承恩侯府的那門親呈。
寧香蓮愕然,她有些不敢相信,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一貫以來,他們不是相敬如賓的嗎?也許,他只是覺著,那些人動了她,就是挑釁了他,傷了他的尊嚴。
見她不做聲,楚長錚稍稍松開些手,偷瞥著她的表情。
他混跡戰場十年,拼的可不僅僅只是武力,自然是善于查顏觀色、揣摩人心的,一瞧她訕訕自嘲的神色,自然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