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之用一雙俊目掃過四個緊張得都快不能呼吸的弟妹,抿了抿嘴角,低聲道:“別忘了,那句話是父親說的,并非小寧氏。”
那個時候,小寧氏真正想說的秘密是什么呢?
是不是真如他所想?
想到這個可能性,他握著茶杯的手陡然收緊了,甚至連滾燙的茶水濺了些到手背上,也沒有查覺到疼楚。
“呃,有什么不對嗎?”楚逸之有些摸不著頭腦,見寧修之沒有想要說下去的意思,急得拍著桌子追問:“大哥,你快說啊,都要急死我了。”
楚適之將他摁回了位置上,又打著手勢:“大哥的意思是,父親并不想她說給我們知道。”
“嗯?”楚逸之眨巴著眼睛,繼續等著下文。寧修之松開緊握著茶杯的手,抬起被燙起了好幾個水泡的手就拍在他的后腦勺上:“你是不是扮豬的扮得太多了,連腦子都懶得動了?”
“這不是有你們嘛,我又何必去費那腦子。”楚逸之低聲抱怨著,眼神中閃過一抹消逝得極快的寂落。
也知道他心里不太舒服,寧修之也沒再苛責他:“可見父親看重她的原因,不像外人認為的那般簡單。”
楚逸之這才恍然大悟:“所以,他們是一伙的。”
“真的嗎?”楚月琳眼中盡是失落:“不是真的……真的不是真的?”
她還認為可以能問一問小寧氏,母親是不是能看到她,是不是還掛念著她。
見她的眼框有些微紅,楚月瑛心疼地攬她入懷,輕輕的揉著她的秀發:“等會兒我陪你剪窗花,畫彩燈。”
“嗯,要剪那個雙喜福,還要多剪一些,把窗戶都貼滿。”楚月琳瓦聲瓦氣地提要求。
寧修之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后還是伴著內疚掩飾了下去。現在情況還不明確,不是說出來的時候,他不能讓他們空歡喜一場;還有風香那邊一堆麻煩都沒解決掉。
對,慢慢來,再等一會兒……
等到他再確定一些時,再與他們說不遲。
嘆一聲,他看著摟抱在一起的楚月瑛姐妹,叮囑道:“所以,父親不想你們與她唱反調。”
瞧著楚月瑛臉上的不認為然,他忍不住還是又補了一句:“就她目前的所做所言來看,都是對我們有利的。”
“難不成還想我念她的好?”楚月瑛沉著臉,并沒有當著他們的面發火,微微抬了抬自己的下巴,傲然地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數,犯不著她來插手。”
對上寧修之不贊成的眼神,她想到自己今天在宮里做的那些傻事,只覺著丟臉到了極點。
她的面色泛了紅,松開環著楚月琳的胳膊,咬著唇起身,沖著寧修之低了頭,充滿歉意地認錯:“大哥,今天的事是我不好,以后我不會再犯這種錯了,希望你也不要與我計較。”
寧修之屈指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你認為光認錯就行了?老規矩,待過了初三,把《靜心訣》抄一百遍,什么時候抄完,什么時候才能出院門。”
他還不忘嚴厲的瞪了楚逸之他們每人一眼:“若是讓我知道,你們誰幫了她,那別怪我也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