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想著,不如就錯就錯嫁給馮小五,好歹這些年也熟識,瞧在修哥兒和逸哥兒的份上,他也不敢委屈了你?呵……那你有沒有問過,馮小五樂意不樂娶你這樣一個掌家不行、又平不了禍、處處還容易被人算計的娘子?”
楚月瑛只覺得自己的里子面子都被她給扯了出來了,還丟在地上狠狠的踩踏了幾下,她面上瞬間漲得紅,連眼睛里都泛上了血絲,要吃人般死死地盯著寧香蓮。
她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真的詞窮了,也不知道該如何駁起;最主要的是她的心底都承認,小寧氏說的都是對的,做的也都是在為她好,以至于她都鼓不起勇氣跟小寧氏動手。
可是,讓她現在這樣跟小寧氏低頭,她的傲氣又放不下,不由得有些惱怒了起來。
之前被絨花下的印記給刺激了一把的楚月琳,還是心軟的瞧不得楚月瑛難堪,她摟住了楚月瑛的胳膊,軟軟的哀求道:“姐姐,你不能這樣,王妃是一片好心。”
見楚月瑛沒有說話,她頓了頓,松開手沖著寧香蓮福了下身;“母妃,姐姐是被今天這惡心事兒給被壞了,才會口不擇言的,我替她向您賠罪了。”
“不必你替我。”楚月瑛也沖著寧香蓮福下了身:“是我沖動了,還望王妃見諒。”
見她們兩人還知道分寸,寧香蓮也沒辦法與她們再強硬下去了,起身將她們兩人托起,“知錯就改是好事,但除了自家人,旁人受了你的委屈,未必就會因你認錯了就當什么也沒發生過,而前事不究的。”
楚月瑛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都不知道,明明才比她大不到兩歲的小寧氏,怎么能撐得起這張臉,當自己是長輩來教訓她。不過想到自己眼前碰上的破事,以及處理不好會給兄妹們帶來的傷害,還是咬著牙應了聲:“月瑛知曉。”
寧香蓮也沒太為難她們,見好就收,細細的將自己的打算,說了一些苗頭兒給她們聽:“眼下,馮小五去了黃家,只要他一鬧起來,黃家必定大亂,到時候我們也就知道是誰在后頭指使黃家了。”
“應該是承恩侯府。”楚月瑛冷靜下來后,也慢慢的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能看清楚一些眼前的事實了。
不過,她還是有些不懂:“哪怕黃家反咬,承恩侯府不承認,我們又能耐他們如何?”
寧香蓮陰著臉,冷笑:“那就直接把他們弄出來的狗屎,塞他們的嘴里,逼著他們咽下去。”
楚月瑛拍著桌子叫好,楚月琳則張大了嘴,不可置信。
從玉梧院出來后,楚月琳還是按捺不下心里的疑惑,瞧著左右無人,悄悄問楚月瑛:“姐姐,這小寧氏不是出自于江蘇寧家的嗎,她剛才說話和,怎么那么粗……粗俗?”
楚月瑛倒是不認為然:“她是養在嫡母身邊的庶女,你認為有幾家嫡母會把庶女當成親生女一般,仔細教養的?”
小寧氏言行上有些紕漏,她不覺著有什么不妥,反而覺得很對自己的胃口。
“那……”楚月琳捏緊了衣角,又問:“她受母親之托……到底是不是真的?”
要不然,小寧氏怎么就知道那朵絨花下隱藏的秘密?
想到這點,她心底不由泛上了一些酸澀,那是屬于姐姐和母親的回憶,那她的呢?母親有沒有叮囑過小寧氏,要如何對她?
楚月瑛一怔,看著楚月琳充滿了期盼的小臉,緩緩地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吧……”
聽哥哥說,大哥昨夜并沒有招來母親的魂魄。
小寧氏的話,無從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