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聽得清清楚楚,瑛姐兒喚小寧氏為“王妃”,但琳姐兒卻稱之為“母妃”,瑛姐兒雖然沒有改口,但她的不阻止,可見心底也是認同的。
小寧氏這么快,就籠住了她們的心?
她心底隱隱有些不舒服,更是為先王妃覺著不公。
楚月琳待她話一落音,就道:“木姨,母妃去胡府前與我們說了,只是她說領上我們不方便,才不讓我們跟隨的。”
楚月瑛把木香之前問的事兒想透了:“木姨,王妃雖然吃不得花生,但根本就沒有吃雪棗糕。紅斑只怕是她尋上胡府的一個由頭。”若是不把事說得嚴重一些,又如何能把木姨從胡府里接出來。
見木香挑眉帶著疑惑看著她,她也就不藏著掖著,直接把話說透:“她一瞧就知道雪棗糕不是你做的。”
“什么?”木香瞇了下眼,“她知道?”
她的心中突突的跳了起來,感覺這件事比她預感的還要麻煩幾分。
楚月瑛起身去門窗邊檢查了一番,確定安全無恙,這才擠到木香身邊,壓低了聲音問:“木姨,你信她是受了母親之托,回來照顧我們的?”
“什么?”木香的聲音直接拉高了好幾度,蒼白的臉上因氣過頭而涌上了幾分不正常的紅暈,“這……這種鬼話你們也信!小寧氏,好一個小寧氏,她怎么敢……”
怎么敢拿王妃做筏子。
“木姨你別氣,別急別急。”楚月瑛一手扶著她氣得發抖的身子,一手在后背替她順氣。
楚月琳兩根食指繞著圈圈,遲疑一下,飛快地道:“木姨,可是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姐姐內衣上那絨花剪開后里面是個英字,她一聞也知道雪棗糕不是你做的。我還大哥二哥他們還私下議論過不止一次,說王妃的嘴里會時不時冒出幾句以前母親訓斥他們的言辭,還會用他們的舊時稱呼。”
這個疑問在她心底糾結很久了,她覺得這件事太玄乎了,小寧氏撒謊的可能性很高;但她又期盼這件事是真的,好問一問小寧氏,母親這些年關心不關心她。
木香聽著她的話,整個人楞楞的,老半天也沒說完。
楚月瑛有些不安,但話說到一半了,也沒咽回去的理兒,只得也補充道:“我們與她接觸得雖然不多,但她對我們的事非常的操心,就像我和承恩侯府的親事,她盡可什么都不管,可她不僅管了,而且還拿自己去做了籌碼。”
事后,她又去過梅林斜坡那幾次。站在亭子邊沿看著下面,身臨其境后感覺到,要真從那里滾下去,是需要幾分勇氣的。
不說會不會撞到胳膊腿什么的,樹根石頭都不長眼,若劃破了她的臉,想補救也難補救的。
吹著寒風,她還真想不出,除了那個受母親之托的的理由外,小寧氏還有什么原因非要去冒那么大的險。
何況事后,自己還沒承她的情,可她依舊在年宴上又幫了自己一把。
末了,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把大哥在意的那一點也給說明了:“她受母親所托,這是父王給我們的理由,并非她自己。”
木香已經整個平靜了下來,雙手環握著茶杯,兩道秀眉緊皺得能夾死蚊子,沉默了片刻,才道:“若是小寧氏派人盯著胡府,下人從外頭買雪棗糕的事自然瞞不過她。她又食不得花生,從中聞到了花生的味道也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