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鑫也是不傻子,當場就否認了奇公公不懷好意的推斷,咬死自己只是為了楚長錚的名聲著想。
而且他還申明自己接映水回來時,映水被安置在馬車里,他自己是騎馬的,而且一進府門楚夫人身邊的嬤嬤就把映水接走了。所以,他和映水之間清清白白,絕對沒有半點瓜葛。
奇公公對于他的解釋不置一詞,帶著深意的“呵呵”笑了兩聲。一個翠玉扳指,也就只能值這點消息。眼下錢貨兩清,他也不敢再這事非之地久留,抬手沖著楚大人抱了個拳,就提出了告辭。
楚大老爺眉間的皺紋又深了幾分,他在官場混的這數十載可不是白混的,自然聽得出這其中的幾分蹊蹺之處。
子鑫是極有可能在沒確定映水被賜下的身份時,將人接進了府里,但他不是把映水交給了自己的夫人照顧嗎?映水怎么就去了家廟,流言又怎么傳出去的,這其中若沒有人幫忙,肯定是做不到的。
這個幫忙者,只怕就是害他們陷入如今這個困局的罪魁禍首!
他一個眼神制止了還想上前拽著映水對質的楚子鑫,沖奇公公道了聲謝,喚管家送奇公公出府門,至于映水,他沒再多看一眼,也沒問上半句。
等奇公公一行人離開之后,楚子鑫再也繃不住了,他撲通一聲跪在楚大人面前:“父親,都是我的錯。”
這禍端,是他招來的。
“你怎么這么糊涂!”楚二老爺氣得指著楚子鑫罵。
旁邊倒是有聰明人,攔下了楚二老爺,說了句公道話:“二哥,這事怕是怪不得子鑫,我們是中了他人的算計了。”
“他人?誰?那映水?”楚二老爺來了個三連問,問完之后,他楞了楞,眼神看向了東邊。
映水,可是從宮里出來的,是那人的心腹。
楚大老爺看到他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也猜到他想到了什么。但他面對著氣憤異常的兄弟子侄,想到剛剛被抬下去的老父親,心里的想法也跟著往楚二老爺疑惑的方向偏了偏。
他抬手極快的指向廳中的眾人:“二弟,你去守著父親,老三還有老五隨我去書房,子鑫你去把你母親以及各位嬸嬸都請到大書房來,其它人各自回去,沒有我發話,誰也不能邁出院門半步。”
他要查清楚映水這事到底是誰出的主意。
他們也要好好的商量一下,如何才能破開眼下的這個困局。
這一夜,楚家無人安眠。
次日的早朝上,有人上本替楚家抱屈求情;以楚家老太爺為首的楚家幾位爺的親筆自辨書,隨同一封血書,也送到了御案上。
領頭的是楚大老爺的親家,楚子鑫的親岳父費大人,他道:“皇上,這件事只怕是奸人從中做梗,故意興風作浪。怎么能憑幾句流言,就處置楚家上下?這未必也太……小題大做了!”
“小題大做?”瞧著下面跪著的數十位臣子,正順帝冷笑連連著道:“你們替楚家打抱不平,那你們可清楚前因后果?”
“臣等,知曉。”費大人道。
那就不是皇后賜了個女官給武定王,武定王不收嗎?
兩姐弟斗氣,楚家從中打個和場,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