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哪怕真想,有這心,還得有命才行。
“郡主懷疑的蘇二公子。可蘇二公子一口咬定自己確實是派人在路邊相攔,但他只肯承認自己是有事求武定王妃幫忙而已,他被拒絕之后確實是惱武定王妃的,但他什么也沒做,也來不及做。”
“那匹驚馬是出自于柳家,但是柴家四公子與同伴約在前面的酒樓,馬就交給了小二。小二拉馬進馬廄時,碰上一對年輕夫婦吵架,換手砸出去的東西落在了馬眼上,馬兒吃疼,才發了狂。”
“街邊堵著的破車,那是事發前半個時辰撞上的,上面的貨物還在搬,所以暫時沒有挪地方。”
“甚至那竄出來的孩子,是跟著她娘到前面繡莊來賣繡帕了。她娘在跟點貨,她跟著店里養的貓兒玩,為了揀那個逗貓的小絨球,才跑到了半中央。”
他一口氣把自己對整個事件的理解飛快地說了一遍,想著,早死早超生,攤開來也比硬頂著強。
真要他說,整件事中今天主動等著武定王妃是蘇二公子確實是最可疑的,但蘇二公子在整件事中做的事卻很少。柴四公子,撞破的馬車,跑出來的孩子,與蘇二公子又沒有直接的關系;而且他讓人攔路之事,對于后面的事情發態也沒有影響。
甚至驚馬,破車,小孩子這三件事上更是看不到半分安排的痕跡了。
終究,誰也不能確定武定王妃什么時候會出現在這街頭,除了蘇二公子,其它三個時間點都是不會重復出現的,晚一點兒,早一點兒,就都是可以避免掉。
他再說一句狠心的話,當時事關生死的時候,誰又敢保證武定王妃會做出斬馬救人的決定呢?若真撞到了,也不是她的過錯,旁人也怪不得半句的。
楚長錚冷笑,他需要的是證據嗎?
他需要知道,今天在場的誰與香蓮有過節就行了,其它的并不重要。
他一揚手,把那一疊子證詞甩到了楚月瑛面前:“哪幾家的人與你母妃平日有嫌隙的?”
楚月瑛一怔,馬上翻找了起來。
蘇家不用說,早就跟王妃翻了臉。
柴家,上回在宮里,母妃懟了汀華郡主,父王打了柴附馬;若說柴家不記恨,她都不信!
隨后,她看到了一張證詞,眼睛一瞇,把那證據遞到了副指揮使面前:“這人可是藥王谷的大夫?”
抖得如同篩糠的副指揮使忙看了一眼,然后點頭:“對對,他是高大夫的大徒弟。”
“他當時也在繡坊里?”楚月瑛追問,她隱隱約約覺著自己發現了什么。
“是。”副指揮使應道,雙眼茫然,不懂這人出現在繡坊里有什么問題。等等,繡坊,那個孩子就是從繡坊里跑出去的,難不成,這兩者有關系?
“人呢?”楚長錚問。
副指揮使額頭冒汗:“下官當時……當時……”
“他把人放了!”跟進來后,一直很沉默的林勇不客氣地道,也氣憤地罵了句:“蠢貨!”
副指揮使:“……”
他把蘇二公子扣下了,柴四公子扣下了,那破車的主人也扣下了,甚至那孩子母子也扣下了,誰會想到再扣一個無辜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