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之!”寧修之快步過去,一把將他的棋盤弄亂:“我認為,我之前與你已經把話說得非常的清楚了!”
“那是你以為。”楚適之慢悠悠的打著手語,表達自己的……不在意。
“我以為,呵……”寧修之看著他油鹽不進的模樣,真恨不得伸手過去揍他一頓。
哎,這事兒要是逸之做的,他就真上去噼里啪啦一頓胖揍了。打完之后還一句解釋也不用,逸之也不會問什么,以后就會乖乖的按他的吩咐去做的。
但適之看著溫溫柔柔,平日也沒什么脾氣,但卻是一個認死理的人,只要認定了,他絕不動搖地一條道走到黑!,也沒有什么不敢的!
這些年他花了不少心思和時間在他身上,苦口婆心的話也說了不少,但這小子從來就聽不進去的。
何況這件事,他哪怕當頭當面說出個一三五七個理由來,只要瞞了一句半分,這小子都會逮著那一句半分,用他自己的法子去挖明那最后的一點真相。
楚適之眼睛微瞇,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輕拍出聲抓回寧修之的注意力后,又道:“或者,你愿意我一些真相?”打手勢的同時,他眼皮都不眨的盯著寧修之的眼睛。
頂著他的目光,寧修之不僅沒有流露出半分猶豫或者不安,反而放出了怒意:“真相,什么真相,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難不成,你要我發誓?”
好啊。楚適之點頭,遲疑了一下,他打手勢咄咄相逼:你要以母親的名義發誓嗎!
寧修之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抽了過去。
只是他理智沒飛,最后一瞬的時候微微挪了些位置,一巴掌沒打在楚適之的臉上,而是擦著他的臉,直接拍在了他旁邊的琉璃花尊上,陽光下閃爍著精美光澤的花瓶摔落在地上成了一地碎晶,里頭的梅枝與水散了一地。
“看來,這些年我是太寵你了!”他失望的站了起來,“從明天起,你就乖乖的留在府里好好的調理身體,配合那些大夫,盡快醫好嗓子。”
說罷,他不再多言直接往外走。才走一步,胳膊被人拽住了,遲疑了一下,他才回頭,對上的依舊是楚適之堅定、半步也不退縮的眼神,其中還有一分得逞的精光!
這小子還是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他恨極,一把就將楚適之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扒了下來,然后再也沒有停留。
看著被狠狠拍上,然后彈開的門框,楚適之輕輕的笑了起來,無聲,但眼框里流下了兩行清淚。
從最近他們的轉變,他自然是猜得到原由的,自然是與那小寧氏相關。
母親十年沒有離開,卻十年也沒有入他們的夢,更不愿意應他們的招魂,而是把他們托付給了小寧氏,必定是母親對當年的事還有心結。
小寧氏身上有什么秘密,為什么會見到母親,為何會受母親之托,這些他都無心去探明,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有些人是不能被取代的。
他不能容許任何人取代母親的位置,哪怕那個母親并不在意的王妃之位,也不能容許小寧氏擁了母親沒有得到的東西——父王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