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之吸了吸鼻子,然后盯著她手中的油包,楚月琳把上把剩下的半塊糕藏到身后,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楚逸之也知道要從她手里討出食物是不可能的,自己也不可能做出搶琳姐兒食物的事兒來,哪怕他只要做個樣子,相信大哥和瑛姐兒就能聯手將他打成豬頭。
“餓了,那就睡覺,睡著就不餓了。”
楚月琳露出一口雪白的小米牙,惡狠狠地道:“你就不怕我睡著了,拿你的胳膊當成大豬肘子?”
聽到豬肘子這三個字,楚逸之的肚子也很不掙氣的叫了起來。
看著他一臉苦瓜的模樣,楚月琳仿佛記起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問:“難不成,我們真的要等到母妃氣消?”
原本以為不會得到答案的,聽到楚逸之回答了她:“是啊。”
“那母妃什么時候才會氣消?”她追問。
“該消的時候,自然就消了。”楚逸之看向了門口,嘆息聲中,有些失望。
該消氣的時候,那是什么時候……
對了,母妃當時說的,是讓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過來跪祠堂的。
所以姐姐拽著大哥過來的時候,說的是他們是親兄妹,該有福有享,有難同當,所以,三哥做錯了事,他們同樣要一起受罰。
可現在他們五缺一,三哥沒有來,母妃就不會消氣。
楚月琳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母妃和三哥的較量;不,應該是母妃想要三哥明白這個道理,或者說這是母妃的對三哥的試探。
希望,三哥能早些明白。
清韻院里,小廝看著熱了兩回,又變得冰冷的飯菜,走到楚適之面前,低聲勸道:“公子,你中午也沒吃,現在又不吃,這怎么能行啊。”
楚適之仿佛聽不見一般,根本沒有反應,小廝嘆氣剛想再勸,只見簾子亮了,馮五急匆匆的進來:“適之,大哥二哥他們呢?”
楚適之沒有反應,馮五撐著腰間的疼處,一瘸一拐的過去:“哎,你倒是告訴我啊,他們去了玉梧院后,就沒再回來過,這都大半天了。”
他四處問過,府里也沒有人愿意告訴他,他直覺認定出事了。
聽他提到玉梧院,楚適之一下子就惱了,伸手狠狠的將馮五推開,馮五沒防備,直接撞到了桌上,打翻了一桌飯菜。他自己還不小心,一下子就摁在了碎瓷片上,劃出了一條血口子。
看著鮮紅的血,楚適之有些發楞,隨后他捂著頭痛苦的在榻上打滾,嚇得馮五和小廝兩人都不知所措。
“還楞著做什么,快請大夫!”馮五撲上去想在壓制住楚適之,楚適之的力氣比平常要大得多,他像是瘋了一般,推開馮五就往外沖。馮五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自己手上的那條口子,緊緊追了上去:“你別跑,別跑!”
楚適之一路跑到了祠堂門口就停下了,他盯著那烏森的院門,兩只眼睛失了神一般,腦海里卻比什么時候都要混亂。
他明白了小寧氏的意思,她想告訴他,他們得有難同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