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一點也不惱,笑道:“我們過來求親,不就是想化干戈為玉帛,之前的恩恩怨怨,自然是要一筆勾消的。”
眾臣們:“……”
這所得圖多大啊,連長輩的仇都用來做玉帛。
楚長錚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慢悠悠的兜了一圈,才道:“若是你們的長輩們想與我套些交情的話,待和親細節確定之后,我走一趟邊城,去看看他們?”
大殿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除了安陵外的是東遼皇子和使臣都嚇白了臉,就剛剛被武定王盯著,他們覺得自己就是那狼盯上的羊仔,連逃的機會都沒有,不,連逃的勇氣都沒有。
怪不得長輩們一提起武定王,都嚇得抖如篩糠。
就這樣一個殺神,誰會不怕的?
安陵抗住了巨大的壓力,硬著頭皮道:“您若有心,我待自然是歡迎的!”
歡迎個屁!東遼幾位皇子差點沒破口大罵。
正順帝心里笑得半死,忙咳了兩聲,讓楚長錚收斂收斂,“你們遠道而來,不管是和親,還是使臣,都是我大興的客人,不必這么拘束。”
安陵客氣的又向楚長錚拱了拱手后,才帶著眾人坐到了他們的位置上,還正好是楚長錚的對面,楚長錚的眼神時不時的掃過來,弄得他們一個個如坐針氈,滿頭大汗。
把對面人的反應都收入眼底,寧香蓮低聲道:“那東狼王瞧著還不錯。”
“嗯。”楚長錚也點點頭。
“我覺得不怎么的。”楚逸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楚月瑛倒是無所謂:“父王和王妃說好,那就好吧。”
因是洗塵國宴,倒也不談國事,歌舞一起之后,正順帝也無心約束,楚長錚也沒太多心盯一直盯著對面,東遼那幾人漸漸緩過勁來,殿內也就遂漸地熱鬧了起來。
楚逸之坐了一會兒,就有些坐不住了,尤其是瞧著對面的東狼王起身離開之后,他馬上也起了身:“父王,我過去探探他的底細。”
楚長錚本來也有此意,見他主動請纓也就沒有阻止:“留些分寸,這終究這是在宮里。”
寧香蓮:“……”敢情不是在宮里,就不需要留分寸了?
楚逸之滿心只有自己的那口子悶氣,哪里還聽他們說什么,胡亂點頭應下,就匆匆往外走。
寧香蓮瞧著不放心,給寧修之和楚適之使了個眼色:“你們跟著他,看著點兒他。”
“是。”寧修之應下,與楚適之一起,快步追了過去。
寧香蓮剛想喝口茶,順順氣,楚月琳歪頭靠了過來,“母妃您快看,柴青儀追過去了,汀華郡主卻沒阻止。”
順著楚月琳所說的方向,寧香蓮果然看到了身著大紅衣裙的柴青儀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側門處。
據說適哥兒說那個傻姑娘這些日子一直都被關在了府里,根本就出不了門。
汀華一心想要拆散青儀和適哥兒,怎么又會在明知道適哥兒會參加的宴會上,帶著青儀前來,而且還放任著青儀去見適哥兒呢?
直覺告訴她,這里頭肯定有事。
她坐不住了,低聲與楚長錚把這事簡單地說了幾句:“我跟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