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對寧香蓮道:“寧大人為官多年,是不是他的親筆,皇上自然辨認得出。”
那些手稿上的墨跡一看就有些年頭了,再在皇上那兒掛了號,日后誰再敢抄了這治國策說是自己所作,那……就該等著皇上請他喝一壺了。
寧香蓮想想也覺得他這一招做得極好,完美的堵住了盜用者的路。
不過,她還想把事做得更周全一些:“回頭找家書鋪,把寧大人的文章抄錄出來,整理成策,也許可以流傳千古。”
若是楚家知趣要臉,看到書收手,那她也就算了;若是楚家還想興風作浪一把,那她就等著他們自己去撞南墻。也算是給寧大人出口氣,以及她這半年來因手稿的憂心討回些利益。
“好。”楚長錚滿口應下。
手稿送進宮的當晚,正順帝賞賜了整整兩車的東西到王府,其中還有一張正順帝親筆給寧家提的字“清正”。
寧香蓮謝了恩接了旨,然后把賞賜和那付字都送去了秋嬤嬤所住的那莊子里。相信等皇上贊賞了寧大人的事傳開后,從旁枝過繼一兩個孩子回來繼承寧家的事,絕對不成問題,這也算是她送給小寧姑娘的一點心意。
次日,楚長錚送去寒山寺的帖子,也把六絕大師給請進了王府,六絕大師認認真真的替寧香蓮把了脈,說法與劉大夫一致,說她只是身體虛弱,并沒有大問題,加以日時,妖丹必定把她身體里的那些隱患盡數掃除。
見楚長錚眉頭緊皺,他非常知趣的帶上七名弟子一起,給寧香蓮咒了足足兩個時辰的驅妖咒,以示他所言不虛。
臨走,他還若有所指地道:“王爺,您若還不放心,不如讓王妃搬進金桐院里住上三個月。”
楚長錚的眼睛一亮:“是啊,我怎么忘了。”
寧香蓮:“……”金桐院,那是前院。
她一個婦道人家,怎么能跑去住前院?哪怕王府就只有他們幾個主子,又是楚長錚發的話,但不妥的地方,還是不妥的。
“這……不太好吧。”寧香蓮笑著拒絕:“我沒覺著哪兒不妥,若真哪天不舒服了,我再去也不遲的,反正也就只隔著一道門,抬抬腳的事。”
令她很驚訝的是,楚長錚好像是松了一口氣般,沒有再堅持。
是見自己說得在理,被自己說動了?寧香蓮很快就拋下了這個念頭,她覺著,金桐院里肯定還有些她不知道的秘密在。像上回,她發現了床板上的秘密,楚長錚馬上就如實告訴她還魂的真相,可是她沒發現之前,他卻沒有主動提過。
而且,他坦白得也有些太快了,像是要隱瞞什么一般。
不由得,她心里轉了個念頭,又道:“晚上過去住不成體統,白天過去午睡半個時辰,應該不成問題。”
楚長錚滿口應下,那爽利的反應,讓寧香蓮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待楚長錚去送六絕大師出府的機會,芝麻爪子疲軟的扒著窗戶往里瞅,見到她無事,才如一攤軟泥般攤在窗戶上:【大人,您沒事就好。】
寧香蓮不由得好笑,沖它招手,芝麻馬上爬起來,不像以前那般撲跳,而是慢慢的挪到她面前;【之前王爺身上的煞氣比平常要濃郁數十倍,小的都以為自己要沒命了。還是大人您厲害,一點都沒受到傷。】
寧香蓮彈了它腦門一下,“當然,我與你們不一樣。”
是了,她到現在也沒與芝麻說過,她不是妖,只是服了妖丹,怪不得芝麻會擔心她。
想到這兒,寧香蓮有些不好意思了,揉著芝麻的腦袋;“放心,只要你們乖乖的守著與我的約定,我不會讓他傷害你們的。”
【謝謝大人。】芝麻拱了拱小爪子,向她道謝。末了,它突然來了一句;【大人,您若達成了心愿,離開的時候能不能也帶上小的?】
達成心愿?離開?
寧香蓮心里咯噔一下,還是如實的對芝麻道;“我不會離開王府的。”
芝麻的小眼睛瞪圓了,不解:【王妃的壽命只有彈指數十年,到那個時候,您還要換個人附體,繼續留在王府嗎?】
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口處竄出了一股炙熱,直接竄向她的指頭朝著芝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