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看熱鬧的人噓聲四起,膽子大的也跟著喊:“侯爺,發誓啊,您倒是發個誓,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唄。”
承恩侯見事態越發對自己不利,他將心一橫,先在心里卻默默的道:二姐兒,這只是一場意外,大伯父也不想的。這是為了整個家族的前途著想,你不能怪大伯父。日后大伯父一定會請高僧替你超度,讓你來世投個好人家,大富大貴的。
隨后,他才豎起三指發誓道:“我發誓,我不知情。”
最后一個字落音,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異樣,他才安心的放下手,看來二姐兒聽到了他心里的那些話。
他掩下眼底的得意,把所有被逼的怒氣盡數倒向寧香蓮道:“現在王妃可滿意了?”
“滿意了。”寧香蓮輕輕拍手,抬頭看著樹上那抹被怨氣包裹著,已經不再見一絲白的漆黑影子道:“你可聽清楚了?怨有頭,債有主,你若告上閻王殿,盡可與他們討回算這筆血債。”
正準備把罪名扣在楚月瑛頭上的承恩侯怔了下,只認定寧香蓮只是在胡弄玄虛,想要讓他自亂陣腳。
若發誓就會應誓,那剛剛就應了。
若是要待到地后再清算,他回頭花些銀子修橋鋪路,積些善德把那一時過失彌補過去就行了。
正想著,身后的陰風吹了過來,那寒風如同無數的細針般扎到了他的身體各處,疼得他扯著嗓子發出了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
一瞬間,他毛骨悚然,腿腳子軟得如同面條一般。
心中又驚又怕,他還是硬著頭皮把罪名往寧香蓮頭上扣:“武定王妃……你暗算我……”說話,他頭一扭,人就暈了過去。
“侯爺……”侯府的人大亂。
那陰風弄倒了承恩侯后,在半空打了個轉,直接沖著馬車而來,寧香蓮一把將瑛姐兒攬入自己的懷里,正要催動妖氣去抵抗陰風。楚長錚身子一側就擋在了她面前。
那陰風如同遇上了巖漿,寒氣瞬間散去,還消逝一空,甚至槐樹頂上的那團黑影子也凄厲的慘叫聲,然后消失不見了。
“母親?”楚月瑛被他們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寧香蓮沒有應她的話,沖著楚長錚搖了搖頭:“走了。”
看來,她的算計有些差池,那宋二恨承恩侯,更恨瑛姐兒!
不過,希望宋二吃了這一虧能有所收斂,別再來尋瑛姐兒的麻煩,要不然別怪她連個鬼也不放過。
楚長錚詢問:“回府?”
“嗯。”寧香蓮點頭。
今兒這晚上,鬼會不會生事,她不知道;但承恩侯倒了,宋二被長錚給逼退了,侯府的這一池水也已經被她給攪混了,相信侯府今天是絕對沒有辦法再尋他們的麻煩。
而這一個晚上的功夫,足夠他們做許多的準備了。
果不然,她回到府里時,楚適之已經派人把店里看到楚月瑛他們起沖突的掌柜、看到宋二被抬出去的旁邊店里的掌柜小二,甚至路人;還有侯府請去看診的大夫們都找到了,并且派人把他們的家人都保護了起來。
寧修之而請大理寺的人在名珍閣外頭守著,以防有人燒毀現場。
楚逸之則直接去了他經常去的酒樓,把那些說楚月瑛是殺人兇手的書生舉子們直接打了一頓,打完他還不屑的罵道:
“嘖,腦子都被驢踢了,又沒親眼所見她們動手,又不是大夫看過宋二的傷,也不是仵作驗過宋二的尸,就敢在這里跟長舌婦一般人云亦云,大放厥詞污蔑我妹子?還好,你們無官無職,若是讓你們成了父母官,還不知道要判下多少冤案來。”
書生舉子們:“……”
他們一個個覺著自己才高八斗,此時硬是沒有一個人能反駁得了楚逸之這番話。
有人硬著頭皮道:“誰不知道安寧郡主她……”
楚逸之也沒等他說完,又是一巴掌呼了上去:“你還知道她是郡主,那你可知道污蔑郡主是什么罪嗎?”
一瞬間,所有人鴉雀無聲,原本座無虛席的酒樓瞬間客人如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