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一出,她怎么看不明白?
楚長錚輕輕拍了下她的后背:“我說了,不用擔心的。”
“好,”寧香蓮這下真放了心。
宮里的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處處可見穿著白棉孝服的內侍和宮女們,楚長錚帶著寧香蓮在偏僻的清華殿面前下了馬,旁邊早就等候著的太監迎了上來,跪下就道:“小的見過王爺。”
“皇上現在何處?”楚長錚問。
那太監道:“皇上昨晚在靈堂里暈倒了,據太醫檢查皇上是被人下了毒,大皇子第一時間封鎖了消息。眼下皇上未醒,宮里全由大皇子把控。”他停頓了一下,才道:“修皇子也被大皇子用對皇上下毒的罪名,關押了起來。”
寧香蓮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捏著披風的手也用了勁。怪不得一收到遺旨的消息,長錚第一句話就問皇上如何,可見,他還是非常了解這位正順帝的作風的。
大皇子會跳出來做這些,她也不意外。大皇子終究是被太后瞧好的、并且暗中扶持了多年的人選,怎么會手中沒有幾張底牌。他又如何甘愿被突然冒出來的修之踩在他頭頂上。
且不說皇上中毒是真還是假,皇上是昨晚暈的,大皇子第一時間就動手封了消息;今天一大早還由著百官以及家屬們進宮守靈,可見他的圖謀不小。
這是,不成功,就成仁嗎?
她沒插言,安靜的聽著。
楚長錚又問:“那皇上現在在何處?”
那太監指了個方位:“在芳華殿。”
楚長錚點頭,“領路。”
在那太監的帶領下,他們避開了巡邏的侍衛,幾乎沒花什么時間就進到了芳華殿外,順利得讓寧香蓮都合不攏嘴。
大皇子這是想干嘛呢,真認為十拿九穩了?他不派心腹看守芳華殿,好歹也要多安排些人手啊,這守衛稀疏得還不如她的玉梧院。
剛進殿門,她就聽到了殿內的動靜,也就明白,為何這里的守衛這般稀疏了。
“父皇,您還是下旨吧。”大皇子的聲音從殿內傳了出來,里面的得意和囂張根本就掩飾不住。
正順帝的怒吼聲出傳了出來:“滾出去!”隨后,還有東西被摔在地方的聲音。
楚長錚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兩人悄悄的藏到旁邊的窗臺下,楚長錚從她頭上取了金釵,以尖銳的那頭把紗窗劃出兩條口子,他們就由著那兒往里張望。
殿內,只有正順帝和大皇子。正順帝坐在矮幾后,大皇子捧著茶壺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遲早是在寫的,您又何必呢?難不成,您還想著要把皇位讓給寧修之那個孽種?”
正順帝猛地轉頭,死死地盯著他。他一點也不畏懼,面露出微笑:“父皇,您認命吧,沒有誰能來救你了,也沒有誰能幫得了你的。”他拿過金杯擺在榻上,倒滿了往正順帝面前推了推:“您是不是很難受,提不了筆,那先喝一杯茶舒服舒服?”
正順帝抓起那金杯,再次狠狠地砸在地上,咬牙切齒地吼道:“拿著你的東西,滾出去!”
“父皇,”大皇子依舊面帶微笑,把茶壺放在幾上,“我若把茶帶走了,您渴了怎么辦呢?”他后退幾步,像是防著正順帝突然暴起打他一般,“您莫要再把茶壺給砸了,您是天子,怎么能喝灑在地上的水,您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