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寧香蓮毫不猶豫的把手放了上去,然后緊緊握住,無論接下來要面對什么,她都要與他在一起。
這簡單得再正常不過的回應,讓楚長錚冷硬的面龐暖了幾分,眼中更是涌動著難以言喻的滿足感和喜悅之情。他反握住了寧香蓮的手,小心的控制力道不要弄疼了她:“沒事的,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我們去只不過是走個過場。”
當他們趕長安殿外頭的時候,寧香蓮發現根本就不是他說的那么回事,他們不是來走過場的,而真是來救場……不,救駕的。
途中,她聽到了幾聲爆炸聲,看到了長安殿那邊飄起了滾滾濃煙,夾道里原本規矩有紊的侍衛慌亂不堪,場面亂成了一團。
她的心突突的跳:“不會……”出事了吧。
后四個字,她怎么也說不出口。
楚長錚抱緊了她,“沒事的,放心,他又不傻。”
寧香蓮明白他話中的“他”,指的是修之,可是已經提起來的心怎么安靜不下來。
他們一路縱馬狂奔,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長安殿。
此時,長安殿外頭圍滿了暗龍衛,殿里濃煙似乎也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只有那燒焦的味道依舊刺鼻。從殿門外就能看到里面已經是狼藉一片了,好幾處都黑烏烏地像大火燒過一般,皇親國戚連同文武百官們都縮在殿內一角,大皇子手里拿著個雞蛋大小的亮晶晶的東西將正順帝幾人逼在寶座上。
正順帝身后,楚逸之懷里抱著的寧修之后背上都是血,楚月瑛跪在旁邊,雙手拿帕子緊緊按在寧修之后背的傷口處,想是想要將那幾個血窟窿給堵住。
寧香蓮在殿門前站住了,眼睛里滿是寧修之身上那鮮紅的血色,殿內濃得的血腥味兒更是讓她腦中的那根弦斷了。
“修之……”她抬腳就往寧修之那邊跑,才邁開腳,就讓楚長錚拽住拖了回來,還被捂住了眼睛:“別過去,也……別看……”
滿眼的血色被遮擋住了,寧香蓮的腦子也迅速地清明了起來,一下子就把清華殿里的楚長錚與她說的那番話給想透了。這是修之避不開坎,也是必須要承受的荊棘,也是他日后想要在皇家站住腳的基石。
也是,有什么比眾目睽睽之下的救駕之功,更能表達他的忠心呢?
修之深知在一走茶就涼的皇家朝堂,沒有命,有潑天之功也沒用;他敢撲上去搶這功,肯定不會想著要賭上自己性命的。她不知內情的冒失上前插一腳,怕不能幫他們什么,反而要給他們帶來麻煩的。
她冷靜了下來:“你放開我吧,我看,也不過去。”
她就不信自己站在這里,修哥兒他們敢胡來。
大皇子在看到楚長錚的身影時就慌了,他高舉起了手里的東西,大聲威脅著:“你們不準過來,誰若敢過來,我就炸死他們。”怕楚長錚不信,他還補充道:“我現在手上拿著的這個霹靂球,可有之前那小球十倍的威力,是足夠將整個大殿和殿里的人都炸成肉泥的。”
他這話一出,殿內膽子小的女眷直接就嚇哭了。
見楚長錚滿臉驚愕地站住了,還把寧香蓮推到身后仔細的護著,他得意地大笑了起來。果然太后說得沒錯,楚長錚的弱點就是那妖妃,只要有那個妖妃在,武定王就會有私心有顧及,不再會對父皇忠心不二了。
他拿著鋼球沖著寧香蓮所在的位置比劃了一下,大笑道:“父皇,這就是你最信任的人,瞧瞧,在他心中你有他的王妃重要嗎?”
瞧著正順帝陰了臉,他又道:“父皇,兒臣并非存心拂逆于您,只是不愿見您被奸人蒙蔽,做出混淆皇家血脈毀我大興江山的錯事,才不得已為之的。您若現在寫下詔書傳位于我,我必定還如以前般孝順于您。”
好無恥……寧香蓮真想罵,她瞅到寧修之的胳膊抬了下,抓住了皇上的龍袍。
“不,不能寫……父皇,江山社稷為重……我死不足……惜……”話還沒說完,他的腦袋就無力地耷拉了下來,楚月瑛凄厲地哭喊著:“修哥……”
寧香蓮:“……”
若是瑛姐兒不哭,她倒是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