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興地往院長公辦公室走去。
而這邊，殷音沒想到蘇氏夫婦要領養長生，難道他們不介意長生的身體狀況嗎？
不過，殷音還是想確認下：“長生有先天性心臟病的事你們知道嗎？”
“什么？長生有心臟病！”蘇氏夫婦兩人均很驚訝。
殷音一看就知道那個員工沒有將長生的身體狀況告訴他們。
“很嚴重嗎？吃藥做手術能好嗎？如果做手術能好，就算是后半輩子都要吃藥也沒關系的。我們家應該還能負擔得起。”女人對長生很有好感，她是確實想領養長生，即便知道他有心臟病，只要不嚴重，她還是不愿意放棄。
他們家也算有些資產，供養一個需要長期吃藥的心臟病人還是可以的。
殷音沒想到他們聽到長生有心臟病，還愿意領養他，這真的很難能可貴，只是......
“長生的心臟病挺嚴重的......”無論是出于對長生身體的顧慮，還是不想隱瞞這對夫婦，殷音最終還是把長生真實的身體狀況告訴了他們。
“RH陰性的心臟，活不過十歲。”女人嘴里喃喃著，連眼神都暗淡了幾分。
“所以，你們現在的決定是......”殷音的心也同樣忐忑著，不過她大概也是能猜得到答案的。
蘇氏夫婦兩人對視了一眼，最終男人歉意道：“抱歉，這種情況下，我們沒辦法領養長生。”
長生拿著小布偶好不容易走到院長辦公室，他扶著墻，粗重地喘著氣，明顯他走過來時有些艱難，累得不輕。
只是他沒想到，他剛到，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手里的兩個小布偶瞬間掉落在地上......
下一秒，長生立刻彎腰撿起了小布偶離開。
寢室的門關著，留下一地的黑暗和寂靜。
長生坐在床的一角，蜷縮著，手里依舊拿著兩個小布偶，淚水無聲地掉落。
他隱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長生的布偶是他學會做手工布偶后，做得最精致的兩個，他一直想著把兩個布偶送給將來領養他的爸爸媽媽。
可這布偶放置了幾年了，仍然沒能送出去。
但長生沒有放棄，一直留著。
而今天，聽到那位媽媽愿意領養他，長生很高興，他以為是他新年許的愿望實現了，神仙天上的送給他爸爸媽媽，他高興得都忘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忙回了寢室，拿了布偶，就要去送給他們。
可聽到的卻是......
“不哭，長生不哭，沒關系的......”長生手背抹著眼淚，嘴里低聲安慰自己。他將兩個布偶緊緊抱在懷里。
昏暗寂靜的房間，小孩子蜷縮著躺在床上，如一只獨自舔舐傷口的幼獸。
...
最終，蘇氏夫婦決定領養那個叫鹿鹿的小孩。
長生很快調整了心態，兩個布偶仍然被他放在了床頭。他摸了摸布偶，離開了寢室。
只是剛出去就聽到有兩個員工在說話。
“聽說了嗎，今天那對夫婦最開始是想領養長生的，后來領養了鹿鹿。”
“這不是很正常嗎，長生的身體狀況，誰敢領養啊，就怕錢花了，命最后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