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霽吃著嘴里的晚飯，一個面包，邊點頭：“你們放心，我知道的，謝謝你們。”
“哎，夏霽，你說你好歹是一個正經的醫生，怎么就偏偏到這里來。你就應該好好讀書。”
夏霽沒有回答，吃著嘴里的面包，味同嚼蠟。
三人一直忙碌到晚上十一點半才下班，回到出租屋。
小診所包住，住的地方也是就近的城中村。
目前出租屋住了她們三個人，不過這屋子不知道來來回回走過多少曾經在小診所工作過的護士。
夏霽洗完澡，身心俱疲躺在床上，很快，燈被關了，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忙碌了一天，另外兩個女孩早就已經累了，上床沒多久就睡著了。
夏霽也很累，卻睡不著。
她拿出手機，看到通話記錄處有幾個未接電話，是同一個人。
夏霽的心微微一緊。
點開微信，最上面是一個人的名字：盛安。
夏霽鼓起勇氣，點開他發來的消息。
【小霽，你真的要聽你媽媽的話，不考研了嗎？我們這個專業如果不考研，想要就業都困難。】
【小霽，你應該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事事都聽你媽媽的。你的要和我分手嗎？】
【小霽，我去找你好不好，你讓我和你媽媽談談。】
【……】
【小霽，我會等你的。看到我的消息，回我一句好不好。】
夏霽白皙的指尖滑動著屏幕，不知道將這些信息看了多少遍，她指尖在屏幕上的鍵盤敲擊著，不知道打出什么，可下一秒就被她全部刪除，如此反反復復數次。
等她將手機鎖屏的時候，伸手卻摸到了自己臉上的溫熱的淚水。
黑暗中，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滑落，浸濕了枕頭。
她閉上眼睛，遮蓋住眼底的痛苦和掙扎之色。
沈盛安，是她的男朋友……
不知道失眠了多久，夏霽才睡去，只是夢卻很不平靜。
夢里，她回到了那個從小長大的家。
見到了她的媽媽。
夢里，夏霽糾結許久跟媽媽說起自己想要讀研究生的事，不曾想遭到了強烈地反對。
夢里充斥著的是媽媽怒斥的言語。
“小霽，你現在都已經二十三歲了，再讀幾年研究生，到時候出來都三十了，就不好嫁人了。”
“小霽，你已經大學畢業了，可以出去工作了，你看看你大姨家的表姐，她十七歲出來打工，現在不知道給家里賺了多少錢，她家最近還要買新房呢。”
“可是媽，我學的是臨床醫學，這個專業只是本科學歷根本進不了醫院工作。”
“去什么醫院，我聽說在醫院里工資也不是很高。媽給你找了一個診所，那張醫生開的工資更高，你先去里面當個護士，明天就能轉正當醫生了，”
“媽，我想讀研究生，想去醫院當醫生。”
“不許去。小霽，你不聽媽媽的話了是不是，你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敢反對我這個當媽的話了。媽都是為了你好，難道還能害了你。讀研究生有什么用，早知道我連大學都不給你讀，還讓你去學什么醫。現在什么大學生，研究生都不值錢，還是早點出來工作早點賺錢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