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棲瞧著邪魅狂狷的傅珩,眼眸微睞。“你試試。”
這吐氣如蘭的話帶著脅迫,稍冷的聲音充滿力量。
和她有過交鋒的傅珩頓了頓,遺憾的松開她尖細的下頜,和柔軟細白的手。
她剛才反扣過來,用了不小的力。
如果他真要越界的話,她大概會來個過肩摔或是直接搞斷手。
不過傅珩放開她,單純是因為她手上還有傷。
時棲看如常給自己上藥的男人,猜不準現在是哪個傅珩。
傅珩給她包扎完,將紗布打了個非常對勻的結。
看到這個有強迫癥的結,時棲想現在這個大概是正常的。
但這時傅珩隔著紗布,在她手背上親了下。“完美。”
他是覺得蝴蝶結完美,還是剛才沒親著,現親手上也算是得嘗心愿?
時棲看著站起身來,身材挺拔高大,帥氣落拓又眉眼灑脫的男人,嘆了口氣。
“BOSS,時大小姐,早餐來了。”
席佳昌大步回來,見他們相處溶洽,不禁笑著講:“BOSS,早上的事情我都轉給副總裁了,他說你下午回去趟就行。”
傅珩沒在意。
他看拆袋子的女孩,劍眉微蹙。“剛包扎好,別弄皺了紗布。”他說完對席佳昌講:“把早餐拿出來。有拿勺子嗎?”
“筷子勺子都有。”
“嗯。在這看著她。”
席佳昌問:“BOSS,你去哪?”
傅珩沒說。
時棲看他背影挺拔,昂首闊步的身姿,似夾帶著生人勿近的呼嘯寒風,感到有些奇怪。
她看布置早餐的席佳昌。“你老板經常這樣嗎?”
席佳昌聽到這話,迅速從多角度的想了遍,謹慎的問:“你是指哪樣?”
“就是……”時棲看似乎不知情的秘書。“他對你們和藹嗎?”
和藹?
不不不,一點也不和藹!
席佳昌真誠的講:“和藹……應該用嚴苛更貼切點。”
“是經常嚴苛,還是時常?”
“一直如此。”
時棲疑惑。
席佳昌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笑著講:“其實BOSS也有溫柔的時候,大概只是沒對我們這些員工展露而已。”
做為高智商型的首席總裁秘書,不用想都知道剛才BOSS在時大小姐面前,展露了不為人知的溫柔,才引起她的好奇尋問。
他現在這話的潛意思是:BOSS對我們挺兇的,但他對你很特別。
你品,你細品。
這當中的含意,已經不需要再解釋了。
時棲看心態很好的秘書,想到剛才的傅珩。
席佳昌要沒撒謊,那就說明,傅珩在公司其實是不犯病,或者是少犯病的。
可剛剛他也沒受什么刺激……
時棲懶得再想,捧著粥碗喝起來。
而走掉的傅珩,在轉角后就靠墻上低喘了口氣。
他握住剛才五指緊扣的手,視線深沉,神色復雜。
剛才,他是終于把囂張肆意的時大小姐調戲了嗎?
“傅先生,你看到小棲了嗎?”時崇威從樓上下來,看不知想什么的傅珩。“傅先生,看你臉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嗎?”
傅珩恢復平靜。“一晚沒睡。”
凌晨接到時棲的電話,就在親自處理接戴皓回國的事。
時崇威大概知道他是為什么一晚沒睡,感激的講:“傅先生,這次多虧了你。現在戴先生和陳主任已經商定了手術方案,正準備給小檸手術。”
“不用客氣。”傅珩沉聲講:“小檸也是我弟。”
時崇威聽他這說,心里很高興。
能與傅家聯姻,確實是件非常榮幸的事。現他們兩不知是不是真心相愛,但從傅珩處處為女兒著想的程度上來看,起碼也是相互尊重了。
傅珩向外邊示意。“小棲在外邊吃早餐。”
“哦,好,謝傅先生,我去叫她。”
“我去吧。”
在傅珩轉身回去的時候。
時棲剛好過來。
他們兩差點撞著。
時棲看了下冷峻又高不可攀的傅珩,對父親講:“走吧。”
傅珩看她背影,摩挲了下指尖。
最后他兩手揣口袋里,邁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