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的手機又想響了。
是戰修宇的。
戰修宇嚴肅簡短講:“尸檢報告出來,伍文德死于心臟衰竭。”
時棲心里一緊。“什么原因導致的?”
“外部撞擊致使的心肌缺血,引起的突發性死亡。”
戰修宇每一句,都在告訴她,伍文德的死都是她親手造成的。
時棲垂著眼簾,沒說話。
戰修宇也沉默了陣。“我們查看了醫院當天所有的監控,沒有異常,醫生用的藥也沒問題。”
她可以不信警察,不能不信他的話。
時棲聽到這證據確鑿的事,閉上眼睛,忽然一下冷靜下來。
這種冷靜,仿佛是血液被凍結,讓她大腦無比清醒。
時棲走到窗戶旁,看外邊泳池里映著月光的水。“戰修宇,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何權達死了。”
“他的案子已經了結。”
“現在伍文德也死了。”時棲踱著步,目光冷然。“如果假設,伍文德不是因傷勢過重死的,事情會怎么樣?”
戰修宇沒說話。
時棲繼續講:“何權達被殺,可以解釋為想他死的人太多,才遭的滅口。而伍文德只是個綁架犯,為什么也值得被人滅口?”
“他與何權達唯一有關系的,就是十五年前綁架了我。”
“我抓了伍文德后,他信誓旦旦說過,有人會救他。”
“一個在海城,能將他這樣罪大惡極的人救出去。那有沒有可能,將他悄無聲息殺掉?”
戰修宇沉默許久。“這只是你的推斷。”
時棲篤定。“很合理的推斷。”
“有證據嗎?”
“戰修宇,如果我有證據,還需要你嗎?”
這冷漠的話,帶著極大的戾意與躁意。
戰修宇也沒生氣。“我們會極力為你找到無罪辯護的證據。至于你剛才說的事,我們也會繼續調查。”
聽他沉穩另人信任與心安的話。
時棲平靜講:“有要幫忙的,可以說。”
“早點休息吧,他們會一早帶你走。”
現在尸檢報告出來,沒有馬上來抓人,大概是因為她與三爺的關系,加上情有可緣,所以才延遲到的明天一早,好讓她睡個安心覺吧。
時棲掛了電話,看上面的時間。
十點四十五分。
傅珩還沒回來。
時棲握著手機,猶豫半響,還是決定給他打個電話。
現在不打,等明天大概想打也打不了。
時棲拔出號碼耐心的等著,期待著電話能被接聽。
“還沒睡嗎?”
電話只響了兩聲,那邊就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
時棲的小心臟微微竄動了下。“準備睡了。”
“嗯。”
時棲細白的手指,扣著窗臺邊沿。“你……今晚也不回來嗎?”
“是在等我嗎?”
“例行關心。”
“關心的有點突然。”
時棲有些惱羞成怒,剛才那點小糾結完全沒有了。“愛回不回。”
說完干脆的掛了電話。
什么玩意,得寸進尺了?
時棲扔了手機,決定好好的睡個覺。
對她來說,警局和其它地方差別不大,唯一的差別大概就是沒空調。
這么熱的天,跟他們談談人權和民主,不知道能不能給她裝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