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永檸放下碗,沉著臉看她。“我要跟你說多少遍?要沒有她,你今天都看不到我!”
興許是兒子的聲音太冷,又或者是他用詞太極端,一下把林雪瓊唬住了。
她吱唔的頓了半響,低下聲來。“我……我就是怎么也不信,她能打過那些兇惡的綁匪!”
時永檬立即講:“我信我信,我親眼見過!”
說到這里,她也不怕被罵,把那晚娛樂場發生的事說出來。
林雪瓊聽了,有那么點信。
可做為一個成年人及長輩,認錯是不可能認錯的。
她推女兒腦袋,呵斥她。“你呀你呀,不學好,凈往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去。還有,就算真是她救的你和你哥又怎樣?她不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打你耳光?你現倒好,處處圍護她,替她說話。”
時永檬噘嘴,死性不改。“那是我做錯了事。而且她都因為救哥哥被警察拘留了,我這巴掌算什么。”
一說完到這事,林雪瓊就使勁沖她使眼色,但時永檬沒接收到。
時永檸聽到她的話,凝沉的看她。“你剛說什么?”
時永檬驚覺自己說漏了嘴,捂著嘴慌得不知該怎么辦。
時永檸的右腿經過長達八小時的手術,將粉碎的骨頭一片片拼接好,并直入鋼板固定。
手術是很成功,可后期的恢復更難熬。
什么叫痛入骨髓?
大多時候這是個形容詞,但現在它是個名詞。
時永檸手術后那幾夜,痛得整夜整夜睡不著,等他們走后痛得偷偷哭。
這些林雪瓊她們都知道,所以在時棲被捕后,就故意瞞著他,不想讓他為這事操心。
林雪瓊把保溫盒給他。“哎呀,你別聽你妹亂說。快,吃飯吧。醫生說你要多補鈣,媽給你做了……”
時永檸冷冷的講:“不說是吧?不說我就不吃了。”
“檸兒,你真是,怎么因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事就餓著……”
“媽!”時永檬聽不下去的大聲講:“媽,這么多年我一直很聽你的話,認為你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為我好,可我現在發現你越來越自私……你、你根本就不配做我和哥哥的媽!”
林雪瓊詫一聽到這話,臉都白了。
她震驚望著乖巧懂事卻說出這話的女兒,不可置信。
時永檬沒管她,轉頭對時永檸講:“哥,警察說被姐姐打的那個主謀,因傷勢過重死了。她現在被控殺人,已經被拘留了!”
時永檸臉色鐵青。“……這是多久的事?”
“今天一早。”
“怪不得,外面這么吵。”
“哥你不用擔心,外邊有人守著,他們不會來打擾你。”
時永檸垂著頭沉默許久,接著便要下地。
林雪瓊和時永檬迅速制止他。
“哥,你現還不能下地!”
“檸兒你別折騰了,好好休息好不好?!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么樣子!”
時永檸一把推開他媽。“你也不看看她現在什么樣子!要是因為我害得她坐牢,我寧愿去死!”
摔地上的林雪瓊,聽到他的話,頓愕后掩面哭泣。
時永檸沒管她,堅持要下床。
時永檬死死抱住他手。“哥,哥!你別下來!你要做什么跟我說!”她大聲吼:“你腿要留下后遺癥,對得起姐為你大老遠的找醫生嗎?!”
大概是她最后一句話起了作用。
時永檸停下,看吊著的除了痛疼毫無知覺的腿,佛若一下失去斗志。
時永檬把弄偏的架子扶好,又給他蓋好被子。“哥,你是不是有話要對警察說?還是想去看姐姐?”
怔愣許久的時永檸,雙眼無神的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