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修宇一邊看,劉娛一邊拿相機拍。
所有的底單上,確實都沒有美托洛爾等字樣。
劉娛問:“陸醫生,這種藥在你們內部,有沒有什么別名?”
陸力維很明確搖頭。“開處方、拿藥、配藥,都是不同的同事負責,避免出錯,我們都會嚴格按藥名開。現在不像以前手寫,都是電腦,就算名字復雜也很快的。”
戰修宇看解釋的陸力維,想了想,把底單復印了份,裝密封袋里。
他對劉娛講:“我去趟鑒定中心。”
在戰修宇到司法鑒定中心的時候,是清晨六點四十五分。
這個時候,時棲已經按規定,起床洗漱并開始吃早餐了。
昨晚的宵夜又美味又豐盛,現看著兩個饅頭,沒太有胃口。
蔣國華在她拿著饅頭啃的時候,拿著記錄儀和本子進來,隨和嘮嗑的問:“昨晚睡得怎么樣。”
時棲抬簾看他。“挺好。”
“你是挺好,我們忙了一宿。現在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老喜歡來這靜靜。”
他客套完,打開文件夾。“我聽雲雲說,你把那晚的事告訴她了,你順便也告訴告訴我吧。”
“我說了你不會信。”
“你說的這些話,要做為呈堂證供的,假話真話,都是你自己承擔后果。”
“那我可以不說嗎?”
“不行。”蔣國華逐漸嚴肅。“時棲,不管你在外面擁有什么身份,在這里你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嫌疑人!”
時棲瞅了他眼,面無表情,平靜的把饅頭整層皮撕下來。
“你這是干什么?好好吃!”
“別激動,我只是不喜歡吃外面這層皮。”
什么破毛病?搞得這么滲人!
蔣國華在她慢吞吞嚼著饅頭時,又一番說教。
不知是他的話奏效了,還是時棲嫌他說得煩,把對黃鈺雲的話,又跟他再說了遍。
她說得不緊不慢。
蔣國華很順暢的全部寫下來。他看著最后的話,疑惑的問:“你真的是進去給伍文德包扎?”
時棲點頭。
蔣國華嚴厲的逼視她。“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時棲看他,默不作聲。
“據我們的同事說,他們當時去過里屋,并沒有看到伍文德,這點你怎么解釋?!”
蔣國華敲桌子。“時大小姐,你逃避是沒用的,整個事情,任何一個細節,我們都會查清楚。我勸你老老實實配合……”
“蔣警官,你這算是恐嚇我的當事人嗎?”
宋浩澤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的走來。
他內斂又帶著幾分冷勁的眼神與氣勢,仿佛正義在他面前就是堆狗屎。
不用懷疑,海城警察最不喜歡打交道的刑辯律師,宋大律師應該占榜首。
審迅被打斷。
蔣國華很氣憤。“宋律師,你就算是要見當事人,是不是也得提前預約下?”
宋浩澤雙手揣口袋,低頭進去房間,看平靜淡漠的女孩。“蔣警官,我不是來看當事人的。”
“你總不會是來看我的吧?”
“你說對了。”宋浩澤把蓋了章的文件放他眼前。“醫院出具的證明。”
他舉得太近,蔣國華一把扯過文件,才看清上面的內容。
宋浩澤復述。“醫院承認用藥上有一定疏忽,這才是導致伍文德死亡的原因,不是我的當事人。”
“是什么疏忽?另外……”
“至于他真正的死因,這是你們警察與醫院的事。”宋浩澤打斷他,直接講:“我要為我的當事人辦理保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