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了你時間。”時棲平靜的望著他。“今天是截止日期,你有什么要跟我說的嗎?”
“十五年前的事了,證據和線索全斷,你又想不起來,不可能那么快出結果。”
“所以我來。”
“……你這么肯定,何權達與伍文德的死,跟你有關是嗎?”
“是。”
戰修宇氣得冷靜了一陣,才沉聲問:“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接下來,是我的事。”時棲走向門。“你可以退出了。”
真是……
夠無情的!
戰修宇叫住她。“那個新警察幫不了你。”
時棲停住看他。“戰修宇,她與你最大的不同,就是她什么不懂,才不會瞻前顧后。”
“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會害死她!”
時棲頓了下,便頭也沒回的走了。
戰修宇深吸了口氣,扶額。
就不該讓她來。
就不該讓她來海城!
戴皓敲門。“我要走了。”他說完看不對勁的戰修宇。“來跟你打聲招呼,不跟我說再見嗎?”
戰修宇冷沉看他,大步走了。
他什么沒說,還怒氣沖沖的,一看就是跟人吵架了。
戴皓沒在意,也離開宴會,在去機場的路上給時棲發信息。
當戰修宇出現時棲的婚禮上,他就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那么簡單,現他們還不歡而散,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跟他們不熟,國外也有事情在等著他。
他發信息時想了許久,最后還是沒有多說。
同樣在回去路上的時棲,看到戴皓的信息,放下手機,沒有回個一路平安。
聚或散,對她來說區別不大,沒什么值得傷感的。
時棲靠在坐位上,看旁邊的琴盒,細白的手指輕扣著深色的盒面。
林風音樂廳那次,應該是和傅珩的第三次見面。
那個時候,一個不想結婚,一個根本沒考慮過結婚這事。
誰知道,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們不僅領證,還辦婚禮了。
時棲對自己這個婚禮,就好像做了一場夢,感覺像是自己的,又感覺像是別人的。
但不管是誰的,作為參與者,她都挺累的。
她一路無言,回到水溪洗漱完,在二樓的水池邊來回走。
遠處山巒起伏,夜風柔和,安靜得非常適合整理思緒。
戰修宇那句,自己可能害死黃鈺雲的話,一直縈繞她腦海。
會是什么,讓自己害死她?就因為調查伍文德案件嗎?
還是他知道什么。
這就是他不愿意調查E7的事?
他做為特殊部門負責人,他在怕什么?
時棲沿著泳池邊,一步一步走。
或者……他已經知道了什么。
自己剛來海城時,他說那件事已經引起他們的注意,并決定重啟調查。
時棲猛然停下,細想那天在他們辦公室看到的信息。
墻壁上泛黃的海鷗島照片、桌上老舊的報紙、那個蓋著保密章的文件袋,以及明顯不悅的戰修宇。
他是怕自己發現什么嗎?
時棲看被風吹皺的水面,以及水面上自己的倒影。
如果是這樣,或許重啟E7這條線索是對。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