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林著急。“但是我國講人情啊!”
“這事,別想講。”
“是什么不可饒恕的事嗎?老大你跟我透露透露,要是很惡劣,我們能制造一波輿論。”
時棲想也沒想。“不需要。”
羅文博昨晚在實驗室想說服她。
說真的,她差點就被說服了。
不管是它能拉長生命的維度,還是解決那些不冶之癥,這對科學界或是人類都是不可抵抗的誘惑。
既然是誘惑,就一定會有不少人支持它。
所以這個案件,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幾百人的生命與成千上萬的人相比,孰輕孰重,人情無法決定的,只能交給冰冷的法律。
時棲也無法評判羅文博的過與失,她想要的,是戰修宇能順利收集十五年前的證據,在一切真相面前,來給予答案。
聽到她的話,唐小林就挺不解的。“那老大,你費這么大勁做什么?”
“因為這是一件錯的事。”
“把羅文博抓起來,這樣就對了?”
“停止錯誤。”
時棲說完掛了電話,看進來的男人。
傅珩穿著家居服,冷峻禁欲的臉上如逢春化雪,眼眸含笑,溫暖隨和,又紳士優雅。
他把套粉色的衣服放床頭,坐床邊看她。“起床嗎?”
時棲仔細的瞅著他。“我們是不是在其它地方見過?”
傅珩聽到這話,微微有些不悅。“忘了?”
這……有點糟糕。
時棲努力想著對策。“沒忘,就是想證實一下。”
傅珩看她極力狡辯的樣,握住她手,將手指一根根掰開,從口袋里拿了樣東西放她手心里。
這觸感,應該是金屬質地。
時棲在他松開時,看手掌上熟悉的紀念幣。
就是她第一天來海城,朦朧中看到的那枚項鏈。她在傅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叫他脫衣服看到的半枚項鏈。
她一直都知道這枚紀念幣在他手上,只是上次她問起這事,他似乎很生氣。
時棲猶豫的問:“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傅珩勾起她一片青紫項間的紅線。“宋玉澤說的沒錯,我確實跟一個人,做了一個最不劃算的交易。”
偏執的傅家三少爺,拿傳家玉跟人換了五毛錢,還是硬幣。
時棲回想海鷗島那段如夢似幻的記憶。“原來真是你。”
“嗯。”傅珩摸她臉。
時棲抓住他手,疑惑。“你是怎么去的?戰修宇說不可能有人上島。”
聽到這名字,傅珩俯身望進她眼里。“你跟這個戰修宇什么關系?”
“……朋友。”
“為什么要猶豫?”
“因為我沒朋友。”
還能說什么?當然是原諒她了。
傅珩起身。“起來吃午餐。”
時棲拉住他,緊張的問:“傅珩,跟我做這么不劃算的交易,你后悔過嗎?”
“我說過,我不計較失去什么,我只在意自己能得到什么。”傅珩親了她下,望進她淺薄的眼里。“但我知道,這會是我一生中做得最正確的事。”
時棲頓了下,忽然翻起身將他壓床上。“我覺得,我可以早中晚一起吃!”
——有時候,談不上一見鐘情,可就是某個不合理的決定,注定與此相念,與此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