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盡頭有光線!沒準兒,玄冥黑刃他們就在這里。
我提前掐了個訣在手里,時刻提防著。到了密道盡頭,又有一扇木門頂在了我眼前。
我用力推了推,太沉了,摸上去還有一種刺骨的森寒之意躥進了我的身體里。
我打了個冷顫縮回了手,這門有些古怪,怎么弄呢?正在我思考的時候,寶寶卻動了。
他飛到這扇木門跟前,來回打量了幾下,又湊近嗅了嗅,似乎心里有了底,正要設法開門時,門竟然自動打開了。
“玄冥,黑刃,是你們,你們沒事吧?”我驚呼一聲,看到從門內走出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玄冥見到我著急的樣子,不由得嘴角一咧:“我們小洛晴著急了,這都要親自來尋夫了啊!”
“你瞎說八道什么呢?”見他還能輕松跟我開玩笑,我想著恐怕這里已經沒什么危險了,松了口氣又沒好氣地捶了他一拳,道:“見到那‘人’了嗎?我從金翁爺爺那聽說了那‘人’和苗王、蠱王之間的關系了。苗王、蠱王還在嗎?”
黑刃接過了話頭,道:“苗王和那‘人’有點復雜,蠱王還剩一口氣在,他要見你,和寶寶。你們快去吧!”
蠱王要見我,還要見寶寶?聽到黑刃這話,我不知道心里是個什么滋味,總感覺有點怪怪的,雖然我現在是洛晴,但也有了一些數百年前蠱王傳人洛舞的記憶,總有些近鄉情怯的情愫在。
玄冥走上前,輕輕握了握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沒事,別怕,一切都有他在。
有人罩著的感覺真好!我用力深呼吸了幾下,抱著寶寶在黑刃的帶路下,走向了蠱王所在之處。
當我見到蠱王的那一瞬間,內心就像是被什么觸動了一樣,眼角不停地往外溢著眼淚,仿佛體內還有一個人的意識在指揮著我的身體,向蠱王所在的地方虔誠地跪了下去,口中還哽咽地說了一句話:“師父,洛舞不孝,來晚了!”
我知道這句話不是我說的,也知道自己現在在干什么,我的意識十分清醒,但現在卻只能充當一個旁觀者,看著這具身體所做的一切。
向蠱王跪下的我,抱著寶寶,遞給了蠱王,低聲請求道:“師父,求您,救救他。”
躺在一張竹塌上的蠱王,輕輕嘆了口氣,他看了好一會兒寶寶,才緩緩地對跪在地上的我說道:“也罷,洛舞,這或許就是宿命,我可以救了他,你也安心隨我去了吧,過去就過去了,數百年的恩怨,也該了結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床榻上的蠱王突然坐立了起來,接過了寶寶,對他吟唱起了一種從未聽過的詭異的曲調,跟隨著這個怪異的唱腔,在苗族禁地的墓穴中,我從阿簪I手里拿到的那個小小的陶罐,從我衣服里面自己往外飄了出來,而陶罐也隨著唱腔開始破裂,從里面爬出了一條渾身金燦燦的小蟲,這是蠱王的蠱蟲。
在蠱王的指揮下,這條金燦燦的小蟲爬進了寶寶的眼眶里,又迅速消失不見了。
這時,寶寶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恢復了血肉,嘴角的獠牙亦消失不見了,整個皮膚也變得白皙飽滿柔嫩起來,寶寶漸漸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三歲娃娃的模樣,水靈水靈的,他伸出了白胖胖的小手,緊緊地抱住了我,還一點點揩去我臉上滴落的淚水。
此刻的寶寶,竟然復原了,成為了普通可愛的小男娃模樣!
可再望向床榻上的蠱王時,他的肌膚開始萎縮,皺巴到不成樣子,吟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無力......
而此刻的我,感覺體內的“洛舞”似乎也隨著蠱王的吟唱在逐漸消失,而我的身體,漸漸又屬于洛晴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