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躲到這里來并不是真的想要做什么,他也并不是隱門的人,目前來說她還是相當安全的,如此一想柳音倒是一點也不緊張了。
“打個商量,我幫你療傷,你就當今天沒有見過我。”
聞此言,那人態度明顯有些松動,畢竟要殺他的人相當難纏,他被追著一路從界京逃到潯陽,早已經筋疲力竭,若是那人找來他恐怕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最終他還是放開了柳音。
“我也不想把你怎么樣,我這傷你治不了。”他看了眼柳音,“你去煙溪找……”
“怎么治不了?”柳音沒等他把話說話,“不就是箭傷加血毒嗎?”
說到這里柳音隱隱有些興奮,傳言這毒無人可解,而她向來喜歡解無人可解的毒,如今算是讓她給遇見了。
“你知道?”
“當然知道,這毒在你體內不少年了吧。”
那人不置可否。
柳音見他不說話,又道:“別磨蹭了,你這血再流下去可就沒命了。”
那人輕笑一聲,“你這是在關心我?”
“你就當我是關心你也無所謂,雖然我知道你中的什么毒,但我不會解。”柳音有心打趣眼前之人,便道,“畢竟我只會下毒。”
聽了這話,那人眼中多了一絲戒備,“只會下毒?制毒不得制解藥么?”
“給人下毒是為了害人,又不是救人,要解藥做什么?”
“你是玄門的人?”那人道。
這世上以毒作為立身之本的門派很多,但不顧江湖道義,只制毒,不制解藥的門派就只有玄門一家。
柳音眼皮一跳,下意識的否認:“不是。”
“真不是?”
“行了,你別亂動,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
他本想開口再說些什么,但看著柳音一臉認真嚴肅的樣子,究是止住了嘴里的話。
“你別占我便宜。”那人道。
柳音看了他一眼,忍住了想要揍人的沖動,繼續處理著他的傷口。
“有斷箭,我替你取出來,你忍住。”
“哦……”
箭是深陷在肉里的,也不知他怎么弄的,柳音只得拿了一把小刀,割開了個小口,將它取出來。
“嘶——”那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一大男人還怕疼?”
“怎么就不能怕了?”
柳音嘖了一聲,最后還是將她之前做好的麻藥拿了出來,“自己敷上。”
“這是什么?”
“別管是什么,用了就不痛了。”
那人接過那包藥,敷了一點在傷口上,果然冰冰涼涼的,不那么痛了。
“這藥不錯,我給你買了。”說著他便丟下了一袋錢,然后立馬就從窗戶跳了出去,走之前還回過頭提醒了一句,“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若真是玄門的人,那可就闖大禍了。”
“畢竟要殺我的人是你們門主,如果在玄門呆不下去了,就來我們隱門吧。”
要殺他的人是陸君珞?她救的是隱門的人,隱門的人要殺她,現在她又得罪了玄門的門主,她可能真的闖大禍了。
本來還想研究一下那毒的,如今怕也沒機會了。
柳音看著他從窗戶消失,才反應過來,她的那一盒藥都沒了,那可是她廢了好大勁才弄到的!
“滾蛋,王八蛋,不要臉。”柳音沖著窗口大罵,現在她也追不上了。
燕蘅似聽到隔壁屋的動靜,穿好衣服起身打開窗往外看,只看見一道黑影。
“姑娘,怎么了?”
這時拂冬聽到動靜也從外邊趕了進來。
“沒事,外面有人。”燕蘅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