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子女眾多,但在京城中有名字,能讓顧年記住的就那么幾個,其他人恐怕自出生起就沒見過顧年。
在這幾個皇子中,顧寒梧的性子太過陰沉,心思太重,想到他血洗德榮宮的燕蘅就覺得脊背發涼,她并不想同他合作,也沒把握他會愿意同她合作,顧朝辭又太過單純,斗不過顧容頃,相比較而言,顧危寧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這個表面上溫潤如玉之人并不像他看起來那么好相處,但至少他們的利益大抵是相同的,燕蘅不會害他,只會幫他。
當然,這并不能打消顧危寧的顧慮,畢竟沒有人會將“我要害你”寫在臉上,掛在嘴邊。
“你怎么知道寒毒的?”顧危寧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來太子府替殿下您診治過。”燕蘅道。
“那日來的是你?藥也是你開的?”
燕蘅點了點頭,“你是不是覺得別人都沒診出來,我一個小姑娘更不可能診的出來?這世上有三種毒難解,寒毒、血毒、情毒,恰好我都知道,而且也都頗有專研。”
顧危寧看著燕蘅這番自信的模樣不自覺地笑出了聲,“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好奇。”
“不,殿下就是不信我,只是不是不信我的醫術。”燕蘅道。
“你倒是聰明得很。”
“所以要怎么你才能信我?”燕蘅問。
“你說你對那幾種毒都頗有專研,那你應該知道,寒毒產自南國,不可能出現在啟國。”
顧危寧是想否認自己中的是寒毒么?燕蘅想。
如果放在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她未必能診的顧危寧中的是毒,但這一世卻不一樣,她是真的很了解這種毒。
上一世因為柳音的原因,她認識了一個從南國逃到啟國的人,姜勉,她身上中的就是這種毒。
到最后柳音有沒有替她解掉身上的毒她不知道,畢竟沒多久她就死了。
顧危寧不愿意讓燕蘅替他解毒,這事情便是耽擱下來了,但燕蘅還是說要去太醫院同徐老太醫研究研究。
顧容頃在得知顧危寧沒有治病時松了一口氣,然而還未等他將這口氣松完,就等來了一個噩耗。
原本這幾天他打算將之前顧朝辭和燕蘅私會的事翻出來再次發酵,卻不想顧年先找到他發起了難。
之前顧年將調查傳謠一事交給了顧容頃,他倒是真的找了一個人出來,便是那日跟著顧寒梧一起去的一個丫鬟不小心看見說了出去,叫人誤會了,那丫鬟如今也已經處置了,顧容頃不知道顧年為何又拿這件事兒說事。
“你真覺得一個小小的宮女能做到這樣的程度?”顧年問。
“父皇,此事是大有可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但兒臣認為,此事即以平息,便不該追查。”顧容頃道。
“不該追查?好一個不該追查啊。”顧年看著他,“你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覺得我為何要將沈晏派去常州?”
顧年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一查便能查出蛛絲馬跡來,他樂意看著自己的兒子們斗來斗去,但他不允許有人對顧危寧不利,而且顧容頃的手段實在是不夠高明,他也看不下去。
顧年說完并沒有等他回答,而是接著道:“你去源清寺替常州百姓祈福,瘟疫結束后再回來。”
“父皇……”
“你若不想去源清寺便去常州。”
顧容頃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慌了,昨兒他才聽說常州那邊鬧了瘟疫,死了好些人塔可不想去。
“此事就這么定了。”顧年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是,父皇。”
常州鬧了瘟疫,京城中的達官貴人們便借著這個機會去源清寺為民祈福,在百姓面前樹立好榜樣的同時,也能在皇上面前刷刷存在感,免得被說成無所事事,源清寺這幾天格外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