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燕蘅發現自己在那個密室里,那個帶著梨花香的,陰冷的密室里。
這里的擺設還和之前她不小心闖進來時一樣,所有的東西都是白色的,透著一股冷冷的寒意,這是死人住的地方,只是這次那個被平放在榻上的女人已經不見了,如今在這床上的換成了她。但這也足以證明,之前她看見的那個人不是徐見月,而是徐停。
她綁自己來是為了寄生花么?燕蘅想著。
燕蘅此刻的腦子并不清明,甚至還有些混亂,頭還在微微發痛,身子也依然無力,她沒想到慣常用毒的她居然有一天會栽到毒的手里。
徐停也會用毒的么?
密室的門是關著的,燕蘅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能打開,她逃不出去,索性便不再去想如何逃的事了,不過也沒再在那床上躺著,畢竟想著之前那個女人心里還是瘆得慌,于是便在桌旁的凳子上坐著了。
徐停既然帶她來了這兒,那不管是不是為了寄生花,他都會再來找她的。
“醒了?”
果然沒過多久徐停就來了。
“醒了。”
見到徐停,燕蘅并沒有絲毫的詫異,回答完后也沒再繼續開口,只是心里其實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我以為你會問些什么。”徐停道。
“你要說自然會告訴我。”
徐停不置可否,轉而道:“你安心待在這里就行,等時間到了,我自然會放你回去。”
寄生花沒在燕蘅身上,這一點他已經確認過了,他若問她也未必問的出來,即便是叫肖楚對她用刑也未必問的出來,更何況還不能用刑。她畢竟是他姑母的女兒。
“行。”燕蘅答應的爽快,但自己卻沒打算在這里待太久。
神渡草她沒有拍到,不知道顧危寧那日去沒去,憑他同李知許的交情,李知許可能會給他留下也不一定,但李知許畢竟是顧朝辭的表哥,誰能保證他不會存私心呢?
即便真有了神渡草,也沒辦法保證顧危寧就不會出事,燕蘅不能在這里久待,況且她也不想讓家里人擔心。
徐停正打算轉身走,燕蘅卻又幽幽開了口,“你想救你母親。”
她不是在詢問,而是用的十分篤定的語氣,聽的徐停有些不舒服,但若這句話僅僅是不舒服的話,那么燕蘅接下來燕蘅的話便是能讓他震怒了。
“你救不活的,她已經死了。”她道。
徐停的臉徹底黑了下來,“你最好別說這些話。”
留下這句話徐停便拂袖離開了。
燕蘅望著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人的執念是一種相當可怕的東西,這是一種人內心深處極度的渴求,它就像是一把火,或許能帶你走出黑暗,但同時它也能叫你玩火**,于徐停而言,這把火無疑屬于后者。
普通的執念尚且還有得以實現的機會,要讓人死而復生卻是異想天開。
即便燕蘅自己就是那個死而復生的人,她也不相信徐停的母親還能活過來,畢竟她已經死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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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長束聽說燕蘅不見立馬就派人去找了,燕府的人個個急得團團轉,卻也無濟于事,燕窈叫林蔚將燕蘅失蹤的事告訴燕宸,林蔚不肯。
燕窈急了,“你什么意思,你怕大哥會責怪你,所以不敢告訴他?”
林蔚皺眉,“我是怕他……”
“你別狡辯了,虧得那個傻子還拿你當朋友,你不說我也會寫信去的。”燕窈盯著林蔚,問道:“你以為大哥回來見不到燕蘅他就能安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