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斃,尋著小徑往前走,一開始還是天光透亮,如今不知是走了多久,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也在看不見盛開的梨花,四周蕭條又肅穆,燕蘅想轉身離開,但她根本就做不到,她的身體似乎不受控制,這樣的意思讓她產生一絲恐慌。
直到眼前出現一個山洞,這座山看起來很眼熟,燕蘅甚至還沒怎么去想就知道了。
這座山同她舅舅后院里那座假山幾乎一模一樣,除了大小。
燕蘅正猶豫要不要進去看一看,就聽見里面傳來了隱隱約約的人的聲。
還有人?燕蘅想著便往里走。
山洞里有兩個人,一個女人和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那孩子燕蘅認識,是徐停,即便這里的他還小,燕蘅也認得。,這么想來,背對著她的女子應該就是徐停的母親了。
果然,這里的世界是不真實的。
之前的想法得到印證,燕蘅并沒有覺得多么震驚,反而多了一絲釋然,發現他們看不見自己后,她更是直接走上前去,仔細觀察了起來。
“停兒。”那女人拉過徐停的人,細聲安慰,“別害怕,試一下。”
女子聲音溫柔,臉上的神情卻帶著一種叫人害怕的癡迷,她轉頭像身側看去,燕蘅隨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墻壁上掛著幾個籠子,籠子里裝著幾只兔子。
“娘。”徐停也尋著女人的目光看了過去,弱弱開口:“那是你送給我的生辰禮物,我、我……”
“停兒,沒事的。”女人勸說著,“你把它們殺了,我幫你救回來,好不好?”
聽到這兒,燕蘅滿面震驚,哪有母親會讓自己的孩子虐殺動物的?
徐停很害怕,但在他母親期許的目光下還是走過去打開了籠子,捉了一只兔子出來,他想問可不可以不那么做,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來,接過他母親手里的小刀,在那兔子脖子上比劃了一番,最終依舊下不去手,一把丟了刀,坐在地上抱著兔子哭了起來,一邊哭,嘴里一邊說著,“不要、不要殺它,好不好……”
燕蘅看著他那模樣都有些于心不忍了,然而女人卻不為所動,甚至還變得頗為憤怒,“懦夫,連個兔子都不敢殺。”
說著便強硬的要去奪徐停手中的兔子,徐停死死護著,但他一個孩子哪里是成年人的對手,最終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母親把兔子奪了過去。
徐停哭的更兇了,女人依然像是沒聽見似的,撿起刀就往兔子脖子上戳,徐停連忙上去奪刀。
激烈的爭奪不知持續了多久,一股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山洞。
女人倒在了地上,肚子上插著一把刀,正是之前他們爭奪的那一把刀,燕蘅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那把刀是怎么插到她肚子上去的。
徐停走過去扶起女人,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聲音微微發顫:“娘、娘……”
他伸出顫巍巍的手拔出小刀,捂住了流血不止的傷口。
那女人扯出一個笑來,面上不見恐慌,甚至還有一絲興奮,“別怕,停兒,你能救我的是嗎?”
“找到周家那個孩子,你就能救我了,停兒,我等你來救我。”
“你答應我,一定會救我。”她道。
徐停不住的點頭,“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娘……”
燕蘅總算明白了。
徐停想要復活他母親的執念會這么深,原來是因為他答應了他的母親,當然,更多的或許是因為深深的自責。
他的母親并不是因為周家被滅門,積郁成疾而死,而是死在了徐停的手上。
只是徐停的母親為什么會提到周家的那個孩子,周家的那個孩子是誰?周斕么?還是周行玉?
還未帶細想,一陣眩暈感襲來,燕蘅從密室里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