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珞趕去了燕蘅的屋子,剛到門口便聽見一陣咳嗽。
原本以為只是發燒而已,卻不想還帶著咳嗽,床上的人面色通紅,已經不省人事。
“怎么回事?”
陸君珞突然出現嚇了屋內大夫一跳,見人欲行禮,陸君珞抬手便阻止,沒等大夫開口,他便又開了口,“昨兒還活蹦亂跳的爬墻,今兒何以病成這般模樣?”
若非人真的昏迷不醒,滿面痛苦之色,陸君珞一定會覺得她是裝的,只是人都這樣了,他也顧不得那些了。
大夫扎完針,陸君珞便越過去在床沿坐下,蹙著眉神色復雜的看著燕蘅。
陸君珞平日里面上都是帶著笑,顯得有些不正經,如今皺起眉來倒是多了幾分嚴肅。
“可有法子退熱?”他轉頭問。
“回公子的話,不管用藥還是扎針,這位姑娘的熱都沒有退……”大夫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大夫,不知眼前是哪位貴人,被陸君珞看的“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下意識的替自己開脫,“之前幾個大夫看了也沒辦法,我、這下耽誤了時間,我真沒辦……”
“我問你有沒有法子退熱,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么,你只需告訴我有還是沒有即可。”陸君珞冷臉打斷了大夫的話。
“我、我醫術淺薄,恐、恐怕……”大夫肩膀顫了顫,“這位姑娘這高熱來得蹊蹺,我真的無能為力了。”
大夫的話讓陸君珞臉色大變,這時候明蒔找的大夫來了,之前那大夫躲過一劫。
可就是常州最好的大夫,廢了好大的功夫也退不了熱,屋內幾個大夫已經冷汗津津,大氣不敢喘一個。
眼看著陸君珞的臉越來越黑,明蒔找來的大夫開了口,“或許去京城能退熱,我聽說京城有個神醫。”
京城。
果然。
燕蘅為了回京城不惜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陸君珞知道燕蘅是故意的,但如今她已經這副樣子了,再不找人給她退熱,恐怕就真有姓名之憂了。
揮退眾人,陸君珞獨自守在床前,扣住燕蘅的脈門,不是中毒,他也沒有辦法了。
這場病雖是燕蘅故意為之,但也是貨真價實的發熱生病,并不比自然生病好受,甚至還更加難受。
陸君珞到底看不過,叫來明蒔就準備回京。
“門主真要回去?您明知蘅姑娘是故意的。”明蒔道。
“我的決定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可是您本來就是要殺她的。”明蒔連忙道,“難道門主要為了她放棄復仇么?”
“當然不會。”陸君珞道。
“她現在死了不是更好?”
陸君珞瞥了她一眼,“現在這么死了有什么意思。”
“可您沒必要對她這么好。”
陸君珞笑了,“你知道什么,現在我對她越好,我殺她的時候她就越痛苦。”
“真的是這樣么?”
陸君珞瞇了瞇眼,“當然,不然你以為呢?”
“門主不是喜歡她?”明蒔問。
“明蒔。”陸君珞看著她道,“你最好得寸進尺。”
明蒔不敢再多說,退了出去,東西不多,不用怎么收拾幾人便又朝著來時的方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