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騙我吧?”聞寧狐疑,“這咒術這么好解?”
竹袖對她的質疑毫不生氣:“這又不是什么惡咒,如何不好解?你別忘了,我可是由書而生,只要是天下典籍有記載的咒術,我都知曉如何解。”
多讀書,可不是壞事。
當你清楚一樣東西自哪兒來,如何制成,想解開它就很簡單了。
魘心咒說到底也不過是魔母創造出來的術法而已,能結就肯定能解。
“那我不想讓施咒者知道解咒的事,該如何做?”
“這個,我都替你安排好了。”
竹袖從她身側走過,拉出一個箱子,打開以后里面出現了一只……
小巧玲瓏的豬。
他將那握在手里的光亮,用符紙混合打入豬的體內。
“從今以后,那咒術的作用便不會在你身上發生,而是會轉移到這豬身上。”
也就是說,若玄曜啟用魘心咒,倒霉的是豬,不是她。
因為咒術還在,所以玄曜并不會知道她解咒了。
道理聞寧都懂,但她沉默片刻,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你為什么挑了一只豬呢?”
這嫁接咒術的動植物多了去了,竹袖偏偏選了豬,她總覺得他在內涵什么……
“這不是我挑的,這是驚羨小兒送來的。他說此豬與你十分契合,用來做嫁接最合適不過。”
“……”
原來不是錯覺,真的有人內涵她。
聞寧微笑,在這里把這筆賬記下了。
既解了咒,她自然要離開,竹袖便送她走,還將那豬一并送了出去。
只不過走之前,聞寧問了一個問題。
“你剛說你什么咒術都能解,那類似于謝離那種世代詛咒,也可以嗎?”
“我知道怎么解,但我解不開。”
竹袖也沒瞞著她,“那不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如你這般的咒術可以用轉移他人之法,驚羨小兒的不行,他若要解,便得找個負擔起全族的血債的,一般人都受不起,而且,跟他有仇之人是皇帝,那是跟天道有關系的存在,威力更重,何況解鈴還須系鈴人,他想解開這氏族詛咒,必須得同當年下咒的那位協商才行。”
聞寧聽得懵懂,竹袖也不多言,把她送出小屋,不過一眨眼聞寧就發現自己又站在了謝離身邊。
謝離見了她便笑了:“看這樣子,這是解了魘心了?”
聞寧便將其中之事告知他,在得知竹袖竟真的將那咒術轉移到豬身上之后,他笑得開懷。
她懶得跟他計較,抬腳便要回去,謝離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便同她一道往回走。
只是回去路上,聞寧同他聊天,不可避免的說起了氏族詛咒這一事。
謝離輕飄飄開口:“我讓你師尊做的,正是這件事。”
聞寧微愣:“什么意思?”
“皇帝死后,是要入皇陵的。”謝離一邊走,一邊說,“皇陵之中龍氣跟紫氣最重,而且還有帝魂守著,尋常人都被威懾難以進入,何況是如我這般怨魂?”
可偏偏,想解開詛咒,得同當年的皇帝和解協商才行。
他連皇陵位于何處都不清楚,如何去尋他協商?
更別提就算知道它在哪,只要踏進一步便會被灼燒殆盡,所以幾百年來,謝離就算知道怎么解,連門都進不去也沒用。
而如今,這就不是問題了。
“雖說皇陵兇險,擅闖者非死即傷,但我相信你師尊應該有這個把握,能解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