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右邊的情況,卻不知道左邊的情況。
如果是自己真正體驗過的事情,與記憶有關的突觸就會結合起來,喚醒后面的記憶。
但禮奈的記憶,卻仿佛是切割下的圖像。
“這是對你自身的治療,以及我們今后的研究都有幫助。今天我們在這里聊的內容,不能外泄。”
“好的。”
“之前你說過,想要幫助睡眠的藥物是嗎?”
“是的。”
“這位同學,關于升學你有什么煩惱嗎?”
“我沒有煩惱。”少女手上的小動作一直繼續著,“因為那個人會幫我選好以后的道路。”
“那私人生活方面,你有什么煩惱嗎?”
“沒有,只是太興奮了,睡不好覺而已。”
陰影恰到好處,傾斜著籠罩了少女的大半張臉,有些看不清她的樣貌。
少女接著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比犯罪更讓人感到興奮的事情了。”
“犯罪?”
“我殺過人,是那個人讓我殺的。我只負責給人下藥,所以很輕松。”
少女突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似乎很開心地說道:“小亞也沒有感到痛苦。”
“不可以隨意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啊。醫生,我說的都是事實。那個人讓我做什么,我都會做的。”
說完,少女像是突然起了玩心一般,歪頭看著冬島千行笑道:“想知道是誰嗎?如果你真的會保守秘密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
有一名患者告訴我,她殺過人。
我身為醫生需要保守秘密,所以沒有報警。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開始苦惱,不知道這個選擇是否正確。
為了忘記痛苦,我選擇潛心研究如何修改記憶。
在辭職前,為了檢驗一直以來的研究成果,我對矢原禮奈實施了記憶移植試驗。
之所以選擇自供殺人的內容,是因為越是讓人震驚的記憶,越是能被牢記。
我是個自私的醫生,深感自己難辭其咎,因此主動選擇死亡。
落款的名字,是冬島千行。
或許是因為時代的進步,遺書的內容都是用打印出來的,并非是傳統式的手寫。
這讓人不禁懷疑,既然都想到了死亡,怎么還會有心思去做這么看起來,很冷靜的事?
第二天。
青海川棠再次來到了研究室,見著了正在整理自己物品的伊良江渡。
“明天就要去倫敦參加學會了嗎?”
“對,現在手忙腳亂的。”
“冬島教授去世的,你知道嗎?”
“我聽說了。”伊良江渡頓了一下道:“其實只要持續治療,他還能活很久的,真的非常遺憾。作為研究人員,我會繼承他的遺志。”
“伊良醫生。你能否在出發之前,給我做個治療呢?”
她略顯苦惱的說道:“有一段記憶,我很想忘掉它。醫生你應該知道,如何修改記憶吧?”
伊良江渡頓了一下道:“那是冬島教授的......”
“不,冬島教授是反對修改記憶的,甚至可以說他是十分反對做修改記憶的實驗的。我看了他所有的論文,所以我很清楚。”
那么,為什么要在遺書中,說自己親手給別人修改過記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