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凍死了,我們得把他弄進去。”玄塵擔心的說。
瘦小的酒保拽著一個比他大上兩圈的男人顯得非常吃力。他擼起袖子,費勁的拖拽著像塊石頭的男人。玄塵想要幫忙,被酒保拒絕了。“幫我開門,我可以的……”他跌跌撞撞的把人拖進屋子,氣喘吁吁的回去關上門。那個凍僵的人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以至于玄塵擔心他真的已經凍死了。
“看在金幣的份上……我真的盡力了……如果他凍死了……我不會退錢……”酒保喘著粗氣說。
“你說他是……?”
“你沒認出來嗎?涅凡……”酒保使勁的把他翻過來。“瞧吧,除了他就沒有人想把自己凍死在外面。”
昏暗的燭光下露出一張年輕男人的臉,玄塵看見他的臉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驚的退后兩步,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涅凡,他是死亡信徒。”玄塵低呼說。
“他就是涅凡……”酒保蹲下來,粗魯的撫開額頭上的碎發。這張猶如噩夢的臉變得更加清晰起來,不同的是臉上沒有那道長長的猙獰的疤痕。玄塵走上前,又仔細的瞧了瞧那張臉,光滑的沒有任何痕跡。但是,除了沒有疤痕,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看在金幣的份上我提醒你,他不是個好人。”他拍了拍涅凡的臉,傳來一陣哼唧聲。“瞧他,又沒死……”
酒保給玄塵留下一把房門鑰匙,是二樓最大的一間客房。玄塵根本不想上樓睡覺,她要等涅凡醒過來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白法囑托她來找的人會長著是死亡信徒的臉。玄塵擰著眉毛,心里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如果她都活了二百多年,死亡信徒會不會也活下來了?眼前的這張臉讓她回憶起很多事情,所有的一切卻在無聲無息中跨越了上百年。
涅凡哼哼唧唧的,動了動發紫的手。玄塵蹭的一下從地上跳起來,隨手抓起一支酒杯,又換成旁邊更大的托盤。心臟瘋狂跳動,如果涅凡真的是死亡信徒,她發誓一定要趁他沒有清醒的時候,用這張托盤拍死他。
“我這是……在……”涅凡掙扎著坐起身,還閉著雙眼,呼吸中帶著濃烈的酒氣。
“你是死亡信徒?”玄塵舉起托盤,惡狠狠的吼道。
“死亡……是呃……”他挑起眉毛尋找聲音,一張木盤鋪天蓋地,嘭的一聲,他又躺回去了。
“你就是……”玄塵緊張的吼道,她恨不得再拍上幾下。
他躺在地上揉著額頭的血腫,將目光重新轉向玄塵。“你這個女人……是瘋子嗎?”
“如果你不想被我拍死,最好告訴我你是誰?死亡信徒跟你有什么關系?”玄塵比劃著手里的托盤威脅說。
涅凡目光呆滯的想了半天,神情恍惚后是一臉無辜,然后扶著桌子踉踉蹌蹌的起身。“我不認識……什么徒……”
“這怎么可能,你怎么跟他長的一樣?”玄塵后退兩步,仍然渾身緊繃。
他齜牙咧嘴的揉著頭,難以置信的瞪著滿手的鮮血。“哦,我的天哪……”話音剛落,一頭摔在地上,又暈倒了。
大概是玄塵太過用力了,涅凡趴下后再也沒有醒過來。但是她的心情還是輕松不少,因為躺在地上的人看上去邋遢又骯臟,頭發凌亂,滿臉胡子茬,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的。涅凡跟盛氣凌人的死亡信徒比起來,就像是一堆又臭又軟的爛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