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現在每天都在昏睡,什么都不記得。”玄塵回答。
“我不知道蘇雅拉她……”圖門猶豫的說。
“再說,你們不可能一直困住那個半神,你們不知道他的法力有多厲害。”塔由哈著急的說。“如果他要是發怒了,他能毀了整座月塔。”
玄塵使勁的踩了塔由哈一腳,他所說的和拯救涅凡毫無關系。如果再說下去,圖門一定不想帶他們去見能毀掉月塔的恐怖分子。
“他的咒只有半神能解。”玄塵誠實的說。
“我明白了,我也是他的朋友。”圖門審視的著兩個人,比起他們慌里慌張的解釋圖門更冷靜的說。“我希望我沒有做錯,如果你們說的是真話。現在對于涅凡而言時間十分緊迫,他能撐到今天也算是奇跡了。我想辦法找蘇雅拉要一封親筆信帶你們進去,你們先在這里等我的消息。”
沒過多久,圖門拿著一封印有蛇頭標記的鹿皮信回來了。
圖門在路上解釋了為什么半神還被關押在月塔里。圖門很是陰郁,這個問題難住了結界下的所有月魂族以及蛇人。“誰都不敢招惹半神,沒人知道如何能處死半神。”他是這樣解釋的。
他們拿著蘇雅拉的親筆信,穿過月塔場的重重把守。日泰木風已經在那次襲擊后從昏迷中清醒了,他作為尾火軍團的執行長親自在月塔下看守半神。
日泰木風反復審核了這封蘇雅拉的親筆信。塔由哈始終很緊張,他拼命的將帽兜拉到了鼻子下。
“他是誰?”日泰木風警惕的問。
“是異族派來保護玄塵的人。”圖門說。“涅凡不在了,所以異族很擔心她的安危。我們進去是經過蘇雅拉同意的,還有異族族長想委托玄塵查看半神的情況。”
“讓他把帽子摘下來。”日泰木風不依不饒的說。
塔由哈很緊張的慢慢扯下兜帽露出一個光亮的禿頭。在月塔光芒的陰影里,他垂下眼睛,不讓日泰木風看清他的灰瞳。
“他最近打賭輸了。”玄塵立刻編瞎話說,裝模作樣的瞪了塔由哈。“我就說那是出了名的神箭手,你怎么可能贏得了他。”
玄塵忐忑的說完瞎話,氣氛突然詭異安靜。
片刻之后,日泰說。“開門,讓他們進去。”
玄塵的心都要跳飛了,她沿著盤旋的樓梯往上走,雙腿都是軟的。她很害怕塔由哈的身份被識破,如果是那樣,她就成為把塔由哈推進火坑的始作俑者了。
守衛打開最后一扇門。
月塔大殿里的一束光射了出來,白法安靜的站在月魂心的光芒下。交叉著十指垂在身前,閉著一只正常的眼睛,那只魔眼緊緊的盯著他們。
黑色符文在地上緩慢的旋轉,大殿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身后傳來厚重的關門聲。
與此同時,突然亮起一道光,那光從眼前飛過撞向了旁邊。
圖門后退兩步,一頭摔倒在地上,他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叫喊就被法術擊暈了。
“塔由哈,你干了什么?”玄塵喘著粗氣瞪著塔由哈。
“我把他擊暈了。”塔由哈抖著發光的手,看上去更慌張。“他不會讓我們救白法的,我只能先打暈他。”
“我們沒打算救白法。”玄塵小聲的吼道。“你這么做會害死圖門的,是他拿著蘇雅拉的信讓我們進來的。我們放走了白法,蘇雅拉和圖門全都會遭殃。”
“難道你不想救涅凡嗎?我在這里根本沒有辦法幫助白法控制魔眼。”塔由哈指著白法嘶啞的說。“他的魔眼已經侵蝕到他的腦袋里了,要是不讓他擺脫魔眼,白法會變成被魔眼控制的魔鬼。我們先把白法弄出去,再想辦法弄掉他的魔眼,然后讓他告訴我們怎么解咒。”
“那你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至少我們能想個辦法別把圖門牽扯進來。”玄塵生氣的低吼。“外面那么多守衛,你還是個半神學徒。現在好了,我們全都困在月塔里了。”
塔由哈示意玄塵小點兒聲,他臉色嚇得發白說。“白法他不能一直關在月塔里,這里是關不住他的。你以為我想困在這兒嗎?月魂族會像對待白法一樣對待我。”
安靜的月塔里,突然出現了另一個微弱的呼吸聲,玄塵和塔由哈同時看向白法。白法站在那邊緩慢的睜開正常的眼睛,另一只占據著整個眼窩的魔眼里泛著猙獰的紅光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