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外春風溫和,地下試煉場比武如火如荼。
玄塵忙的天昏地暗,她和黑老鼠埋在小山里寫到手酸,涅凡還在不停的喊出人名。
換組比試,一輪接著一輪。
“我是戰場上的男人,這都是女人該做的。”黑老鼠從睡夢中驚醒,他總是在偷懶。他的臉上有一條瞌睡時畫上的墨水,從嘴角一直拉倒耳朵。
“好了,男人也有柔情的一面。”玄塵忍住想笑的沖動說。
“這些人名多久沒有人整理了,這幾個人早就死了,怎么還在名單里。”他歇斯底里的抱怨。
“把它們扔了。”玄塵沾了一些墨水說,又飛快的繼續寫上名字。她不能溜號,涅凡提問的速度越來越快。叫什么名字,擔任過什么,有沒有榮譽勛章,是否參加過戰役等等的問題。
她忽然停住筆,她想到了一個主意。“我們把橡木牙叫進來幫忙吧。”
“不必了,他不識字,真是個幸運的家伙。”黑老鼠憤憤不平的說。
直到下午,他們在試煉場簡單的吃了些食物,涅凡忙到沒有吃上一口,他只喝了一杯水。
這時候,圖門來了。
他瞇著豎線蛇眼,心情煩躁的坐在涅凡旁邊。“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情況,陽光真毒。”他揉著眼眶說。
“你那邊怎么樣?”涅凡問。
“蘇雅拉把我撤掉也沒提拔新的執行長,這些工作還是需要我繼續完成。”圖門抱怨道。“尾火軍團倒是清閑,日泰木風哪里是選人,簡直就是行賄現場。”
兩個人發出一聲淺淺的嘲笑。
“你選的怎么樣?”圖門問。
“人不少,合適的并不多,我沒有選出幾個。”他指著手里的名單說。
“你的要求太高了,其實大多數人都不錯。”
“我希望盡可能挑選一些合適的人。”
一陣沉默后,涅凡問圖門。“蘇雅拉沒有繼續責罰你嗎?”
“她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我跟隨她多年,還是很了解她的想法。說是很生氣,其實她聽說你回來的消息,哭了一夜。”
“那么傷心?”
“她是開心……高個子不錯,他的劍法很利落。”圖門指著一組說。
涅凡在名單上畫了一筆。
“我聽說北邊情況很緊張。”圖門說。
“現在有異族的協助,也很棘手。”
“我們會趕上封印……”圖門沒繼續說,顯然,他和涅凡都明白這個問題。
涅凡抿了一眼。
玄塵慌忙低下頭胡亂的查看手中的名單。
“還不確定。”涅凡回答。
“你怎么讓玄塵來了?看這些多無聊,還不如讓她去君王大殿那里,聽說奎尼換來一批禁衛軍,各個都比異族人強壯。”
“他的執行長是那個白臉小鬼嗎?”涅凡輕蔑的問。
“是的,奎尼準備讓赤努伽當執行長。”
“那個小白臉,比日泰還要討厭。”涅凡說。
“總比風暴雷好對付。”圖門說。“聽說了嗎?異族族長明日要來月塔。我聽蘇雅拉說族長這次來是想請玄塵回異族。你這么忙,抽不開身陪她,玄塵肯定又要傷心了。”
“我盡快結束選拔。”涅凡陰郁的說。
玄塵握著羽毛筆,手中的鹿皮紙捏皺了。她知道這是遲早要面對的,但她很舍不得王城和她的朋友們。
“你不在的那段時間,她每天就跟丟了魂一樣,愛你愛到想死的女孩。”圖門半開玩笑的說。
涅凡沒有回答,他的側臉卻微微的勾起了一邊的嘴角。
兩個人閑談起來,大多數都圍繞著如何挑選人員。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圖門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在涅凡的耳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晚……老地方……”
玄塵就聽到這幾個字。
突然,一名壁水軍團的人闖入試煉場。他慌慌張張的跑來通知圖門月塔場出事了。
“他在嘔吐,渾身都是黑色的泥。我們全都嚇壞了,沒人敢上前幫忙。”壁水的人解釋說。
涅凡和圖門沉重的對視了一下。
“腐蝕。”涅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