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出去太危險了,你放一只渡鴉?”
“不行,夜鬼獸數量太多,渡鴉飛不起來。”他環顧著說。“我帶領一百人殺回去,剩下的勇士留下保護你。”
“你帶上五百名勇士。”玄塵堅定的說。“月塔還有軍團,我不會有事。”
“他們的靈力全都沒了,怎么保護你?那里的光都沒了,月魂族變得不堪一擊。”
“這是命令,你更需要勇士。”玄塵嚴厲的說。她拒絕留下一個勇士,在夜晚趕回風語谷,路途兇險。
在她的堅持中,伏辛同意了。但是,伏辛說的沒錯,月魂族在失去靈力之后,連面對夜鬼獸的勇氣都消失了。
玄鐵大門打開,伏辛帶著勇士隊伍沖了出去。與此同時,又有一支輕騎跑進王城。是涅凡的斗木軍團,他的火焰馬在黑暗中很容易辨認。
火石一路跑向四方圍城,剛停下,就從涅凡的身后滾落下一個人影。他跳下馬,查看躺在地上的人。黑夜里,那人流出大量的血,青色石地迅速的被染上了顏色。
玄塵跑下臺階,她簡直不敢相信那人是誰。圖門穿著紫色的軍服滾滿了泥血,一條腿被模糊的血肉覆蓋,他雙眼緊閉,已是昏迷不醒。
他們把圖門拖進草藥室,受傷的士兵迅速讓出一張空床。圖門的膚色很黑,否則他的唇已經白的像紙了。他傷勢很嚴重,大腿露出一片白色的腿骨,黝黑的皮膚上到處是夜鬼獸的咬傷,他遭到了一群夜鬼獸的襲擊。
血腥味彌漫在整個草藥室。
滿床的鮮血,讓玄塵感覺很不舒服,她的胃在翻滾,腥氣讓她眩暈,她從來沒有見過有誰會傷的這樣嚴重。
直到長十子處理完傷口,又去架子上找藥水。玄塵慢慢的走到床邊,嚇得臉色發白。“他是怎么傷的?”
“他被夜鬼獸圍攻。”涅凡從驚慌中恢復了一些理智,聲音帶著一點顫抖的說。“他應該是搏斗了許久,等我趕到的時候,他都快被咬死了。后來,我發現他為什么沒能擺脫夜鬼獸,因為他被腐蝕了,所以那群野獸才追上了他。”
“那他的腿……是被割掉了腐蝕嗎?”玄塵吃驚的問。
“是的,我別無選擇,但愿我這么做能救他一命。那東西附著上去后蔓延的太快了,整條腿都被纏住了。”
“他會好起來嗎?”玄塵害怕的問。
“我不清楚,這么嚴重的傷……”涅凡蹙著眉毛,看上去很擔心。
“我相信他會挺過來的,他是蛇人,他的生命力比我們更有任性。”長十子拿著一瓶綠汁藥水走過來。“你們都出去吧,剩下的交給我。”
他們沉默的走出草藥室。
涅凡停下腳步,將玄塵拉到沒有人的旁邊。他憂心忡忡的眼神忽然沉下去,玄塵盯著那張異常嚴厲的臉,等待著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不想讓你冒風險,你可以讓伏辛替你,或者讓穆葉去,他們任何人都要比你去更適合。”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我絕不。”玄塵立刻反駁說。“在最危險的時刻,你讓我躲在別人的身后茍且偷生嗎?我做不到,我要跟你們并肩戰斗。”
“你不知道情況變得有多糟,月塔的光消失了。”他指著一邊,惱火的說。“我不想你變成圖門這個樣子,如果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圖門都對付不了,你更加無法對付它們。”
“我絕對不可能退縮,我已經決定了。”
“玄塵。”他低吼。
“這也是我的家園,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走向滅亡。”
“你怎么就不明白,你除了射箭,你都無法保護你自己。”
“絕不。”玄塵憤怒的說。
涅凡惱怒了,他的目光變得很銳利。但是,玄塵也很生氣,她不想讓別人總是為她承擔所有的危險。
“我不想看著他們送死,而自己茍且偷生。如果所有人都離我而去,那我活著又有什么意義?”玄塵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