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木牙……橡木牙……你回答我……”
玄塵使勁的拍,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月塔光芒的消失,讓整個行動提前了十多天。
這時候,門外響起沉重的步聲,橡木牙離開了。
不久后,面對緊緊關閉的房門。玄塵慢慢的冷靜下來,她環顧周圍,發覺被關進一間既陌生又熟悉的屋子。這里曾經屬于她的母親,也是死亡信徒囚禁她許多個日日夜夜的古老房間。
二百多年的滄桑,讓整個房間失去了曾經的面貌,只剩下一副破敗古老的樣子。
玄塵惱怒的環視,她猜到涅凡為什么選擇這間屋子。因為這里沒有任何武器,沒有弓,也沒有通往外面的露臺,穆葉就住在窗下的樹冠里,他怕穆葉幫助她逃離。
她在房間里瘋狂的走來走去。憤怒的到處踢,所有東西都讓她覺得生氣。她受不了涅凡的強權,他根本不考慮她的想法。玄塵氣急敗壞的摔碎了枯萎的花盆,一盆接著一盆,直到窗下的花盆全碎了,依舊是發泄不出的憤怒。她狠狠地踢了一腳,哐當一聲,戳在箱子后面的肖像畫被撞倒了。
她慚愧的扶起母親的肖像畫,她不是故意的,這是母親唯一的畫像。很快她驚訝的發現,這副畫的后面疊放著另一副畫。
玄塵掀起那副古董畫,抹掉了上面的灰塵。當她看到那上面畫著的是什么,整個人都驚呆了。因為畫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她快速的用袖子抹掉了更多的灰塵,露出另一個人。
擁抱著她的人也清晰的畫在上面,一個像噩夢一樣的男人出現了。即使這是一副破舊的古畫,她也一眼認出了這個男人。在他冷酷的側臉上也清楚的勾勒出那條扭曲的長疤。他們相擁在一座湖水平靜的石臺上,陽光灑滿了整座孤臺。他的身后是一張展開的火焰羽翼,和彌漫天空的火光混淆在一起。
她感覺要爆炸了,整個人的靈魂被這副畫驚的四分五裂。她跪在地上,先是震驚,可隨后,她逐漸的被一個憤怒的想法吞噬了。她不相信這是真的,只要作畫的人想畫,什么都可以。這就是一副徹頭徹尾的謊言,也是一副對她仇恨的褻瀆。
玄塵急促的呼吸,努力讓自己的頭腦不要被憤怒和仇恨占據。當她再次仔細觀察,發覺很多細節并不是想象而來的。因為她穿的白色裙子就是屠殺廣場所穿的那條精致的裙子,還有她習慣性微微歪著腦袋看對方,這副畫表達的淋漓盡致。而畫中的她的神情,更像愛上了那個惡魔。
玄塵開始唾棄整張畫,她雖然愛涅凡,但她絕不可能愛上死亡信徒。她的目光落在一處特別的地方,在畫中,她的白色衣裙滲透出一片血紅色,就在死亡信徒的手掌遮住的腰里,可那種紅色仍舊很刺眼。
玄塵摸向自己的腰后,她感覺很可笑,居然在證實畫的真實性。
可是,當她摸到裙子里凸起的皮膚,她驚的一塌糊涂,大腦一片空白。她從來沒注意過,如果不是刻意去摸,她根本不知道后腰上有一塊凸凹不平的疤。
玄塵的心底里升起前所未有恐懼感,她很怕,即使她千萬遍的否認真實性,可是,她怕的渾身發抖。
琉璃窗傳來夜鬼獸嘶吼,鬼東西爬到四方圍城最高的頂端。玄塵跑向窗戶,透過七彩的雄鹿拼花琉璃窗,外面的景象更加令人震驚。夜鬼獸正源源不斷的翻過城墻,鎮子上的居民逃向王城,到處都是搏斗和尖叫。
玄鐵大門開了。
涅凡騎乘著火石帶領斗木軍團的五百名精銳騎兵出發了。隊伍一隊接著一隊的穿過大門,直奔黑暗的北方。玄塵咬住嘴唇,她想與他們并肩戰斗,而不是被關在房間里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