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他們可都是朝中大員,怎么經蘇輅這么一說,感覺全成了吃貨?
蘇輅還頗有些遺憾:“可惜啊,我老師到地方上去了,要不然說不準他們又能齊聚一堂。”
王安石年前強烈要求要參與試點工作,希望朝廷能讓自己去地方上大干一場,韓琦他們一商量,批準了他的申請。王安石年都沒在開封過,拿到調令就出發了,跟屁股被火燒著了似的!
蘇輅口里的可惜,聽在梁山長耳里卻無異于一劑興奮劑。就算請不來調任外地的王安石,上次來的人隨便來幾個都足夠讓他睡不著覺了!
梁山長說道:“我這就寫給其他書院寫帖子!”
蘇輅說道:“別急,你先叫人把方案抄開來,至少每位夫子手里發一份,讓他們回去給學生好好講解一番,免得演練時鬧出笑話。而且演練的目的不是搞個形式,而是要讓學生通過演練掌握自救和互救。”
梁山長滿腔熱切被蘇輅的話澆熄了。
他看著蘇輅仍帶著幾分青稚的臉龐,一下子冷靜下來。
自從蘇輅提出投資金水書院,金水書院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他走出去經常會有家長畢恭畢敬地朝他見禮,這是從前沒有的待遇!
很多時候梁山長走路都帶飄的。
可蘇輅這番話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蘇輅搞這個安全演練是為了學生著想,結果他拿到蘇輅費心寫出來的這份方案,卻只想著怎么向其他書院擺顯,好叫自己吐氣揚眉!
他這種想法,和他那叫人唾棄的兄長有什么區別?
頂多只是兄長圖錢,他圖名罷了!
梁山長肅顏說道:“我這就安排人來分抄,一定讓所有人認真對待。要不,再針對上頭的要點出份卷子,讓學生們演練完以后再考一場試?”
蘇輅為了搞好教育,特地為書院搞了個印坊,專門為學生們刻印卷子,保證學生們可以一旬一小考、一月一大考,自主印卷不必求人!
蘇輅說道:“你安排就好。”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要是韓相公他們來了,給他們也安排個考場,讓他們也考個試玩玩!”
梁山長愣住。
“這……這不太好吧?”
人家可是朝中大員,你邀請人來玩就算了,還讓人家考試算什么事?
蘇輅一本正經地說道:“活到老,學到老,學海無涯!他們可是朝廷命官,要是連這點基礎知識都不知道,碰上事兒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應對,那不是禍害百姓嗎?”
梁山長覺得挺有道理,并且舉一反三地表示要給其他書院過來參觀的人也準備個考場。
蘇輅與梁山長達成一致,心滿意足地拉著他張妹妹遛彎去。
梁山長火速把事情安排下去,沒幾天便跟蘇輅說學生們已經全面掌握這次安全演練的章程,連蘇輅所說的那什么心肺復蘇都讓學生捉對練習過了,除了嘴對嘴渡氣這點讓許多學生比較難以接受之外,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
蘇輅收到暗示,麻溜地給張方平他們寫起了邀請帖。
春天來了,不管平地與山巔都有不少好東西可以吃,水里游的、地里埋的、山上長的,全都可以入菜!
最妙的是下了小雨以后的日子,鮮美嫩滑的菌菇一個一個地破土而出,怎么煮都好吃!
春筍也不差,隨便挖一籃子就夠吃了,不管是腌制還是現吃都別有滋味!
不管是滿口初春鮮香的春餅,還是滋味清絕的“煿金煮玉”,都可以在金水書院吃個痛快,實在不行,山鮮做餡的餛飩餃子正好可以解解大魚大肉的膩。
蘇輅揮筆寫好邀請帖,附上精心列出的菜單,又一次向張方平他們進行極有誠意的群發,提前預約他們的下個休沐日。
這次所有拿到邀請帖的人都有些迷茫:金水書院不是搞學問的地方嗎?為什么突然搞什么演練?難道他們書院還整什么軍事化訓練不成?
不過春天來了,天氣暖和了,大伙確實不該整天窩在城里,合該出城去走走,看看百姓們的春耕情況。
至于什么吃不吃的,他們壓根不在乎。
他們都是很隨和的人,就算蘇輅再給他們整那什么上不得臺面的全豬宴,他們也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