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這混球哪里知道的消息,委員長還真把這槍命名中正式了。那天聽他說中正式,我都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槍。”
兩人再次哄笑。
“我現在就擔心,這小子要去熱河啊。我太后悔了,當初不是厭煩大帥的不信任和牽制,絕對不會放這小子全權做主。”
“怎么會,鄭副官阻止不了他,肯定會給我們發電報了,我留心了鄭副官那些個親戚,好幾個都是老紅軍。”
馮天魁左右顧盼,一揮手,示意羅家烈不要說下去了。
那怕這里只有他們兩人,畢竟司令部人來人往。
他壓低了聲音,坐到了羅家烈身邊。
“熱河現在并不像我們知道的那樣平靜,有支共黨的隊伍在抗日,我懷疑這小子去幫幫場子。”
這樣一來,讓鄭春華牽制周小山,就成了一個笑話。
“可是,他的電訊官,是國梁的兒子秦烈啊?”
“秦烈,這小子原來就喜歡跟鄭春華混在一起,聽了當初警衛營的龍門陣,又崇拜上了周小山,他老子說他是嗨袍哥的料,最崇拜義薄云天的關二爺,根本不會攔他們!”
“我的天,司令都料到了,還讓他在平津晃悠,他說什么去山東,那就是個幌子。”
“我能有什么辦法,你發封電報,讓他立刻回軍,人家那幾位處理資產的實業家怎么辦?再說了,這種事情,你給了他一個緊箍咒,他一樣去犯,回來你怎么處罰他?給擼了還是給斃了?”
舍得槍斃才怪了,周小山這小子,又好玩又能干,一心撲在六十六師的強大身上了,滿腦子以后跟著師座打日軍。
又會弄錢,又會練兵。
羅家烈抓狂了,用雙手撓抓了兩把頭發,相當無語。
這小子平津的活干的漂亮,不僅司令高興,連劉大帥也讓他領五百大洋的賞。
偏偏憋著這種主意。
“司令,就這么讓這小子糊弄過去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這小子去,讓特務營的兵,見識見識殘暴的日軍,就算是打光了,老子也算是為國戰做出點貢獻,不是什么壞事。這小子膽大心細,只要把這批血戰日軍的兵王,給老子帶回來一半,就是巨大的勝利,沒準還有什么驚喜等著我們。”
“司令,你就不怕是驚嚇?”
馮天魁臉色很難看,在永州守著個糊弄自己的電報機,他心里也沒底啊。
要是周小山都不能帶著兵王組成的特務營,全身而退,這個未來的對手,也就太恐怖啦。
“司令,你既然知道他要去熱河搞事情,還讓他全權做主?”
“你以為老子想啊,我也是國梁提醒,楚天舒跟李勇去了山東,才意識到自己被那個混賬給裝了。然后讓封萍查找熱河平津的全部資料,愣是在成都的報館,找到了幾個消息,說熱河有個孫永勤,在那邊拉起了一只五千人的抗日隊伍,跟日本人打了快一年半了。”
“你覺得那小子會怎么干?”
“還能怎么干,老套路,偽裝紅軍,突襲日軍唄。”
羅家烈忽然想起,這混球,居然把六十六師在紅云寺偽裝紅軍衣服,康澤別動隊的衣服,都給帶走了,這家伙,就是蓄謀已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