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小子,把兵帶歪了。”
我暈,在中央紅軍留下這個標簽,太嚇人了,老子以后還要不要在國內混了,周小山汗毛都豎起來了。
“怎么,被紅軍嫌棄了。”
常德勝倒是沒注意到這混蛋這么在意,開始講述了。
“過草地以后,他們起初一直沒有參戰,偶爾教授紅軍一些指戰員打擲彈筒,熟悉歪把子,直到直羅鎮,看見紅軍損失很大,于是神槍手開始發威,把敵人輕重機槍手全打蒙了,兩個排還趁夜色突入敵軍師部,活捉敵軍師長,打開一條缺口,立了大功,我們一些首長喜歡他們的很,都想拉他們加入紅軍,就連在平津唱的歌,也鼓舞著絕境中的紅軍。”
那不錯,中央紅軍首長,建國后拔根汗毛都比大腿粗,這群混賬居然不知道抱緊了。
“可是,你的壞毛病,也感染了你的兵啊。一群混蛋,處處以你為榜樣,過了草地以后,專門牽著幾頭牦牛邊吃邊宰了做補給不說,在直羅鎮,扣下了幾千大洋的戰利品,還牽走了二十多只羊,一路那個油大啊,看的我們的戰士,口水長流,這群混蛋嘴里還說什么貧窮不是社會主義,差點沒把我們中央領導氣死。”
“這么過分?”
“還有更過分的,他們帶的辣椒吃完了,居然把我們中央的辣椒偷了,還做成菜還回去。中央首長臉都綠了,人家一月的菜,一頓就給做了。”
“我當時是真不知道他們是首長,只是覺得那幾位老同志都很親切,說話跟常先生一樣有學問,可以攀攀交情。”
你偷人家東西攀交情?
老子還想攀交情呢。
常德勝哈哈大笑,這個原委一定要給陜北發個電報回去。
周小山覺得恨不得踹他兩腳,這群吃貨,為口吃的,居然干出這種事,臉呢?
這個事大條了。
“村花管不住他們?”
“你也知道村花不擅長跟下面大頭兵打交道,一直想讓他們跟紅軍同甘共苦,他們訓練強度大,哪里受得了這個。到后來,說多了也就疲了,你的兵,拿你的話理直氣壯的頂嘴,說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還說什么貧窮不是社會主義。正好我們一個首長路過,笑的腰都直不起來。”
羅亮也沒想到,常德勝一路輕言細語,非常和藹,嚴厲的時候也事出有因,大家也服從他指揮,配合他工作,回永州來告刁狀來了。
面對周小山不善的目光,特務營一群老兵,恨不得把臉揣進兜里。
“直羅鎮,鎮中有連環地堡群,他們漏了一手,我們一些干部看上了他們的軍事素養,建議讓羅亮他們幫忙訓練士兵。幾個混蛋居然拿鞭子打人,后來聽說紅軍不讓鞭打士兵,于是模仿你的腔調,開始罵人,天天跟特務營一起還不覺得,回到紅軍,我才發現你那多多段子。”
周小山頓時涌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罵人的話,在川軍里罵罵就算了,借自己十個膽子,也絕對不敢去紅軍里罵的。
“人家訓練,是求生欲,你訓練,是求知欲,以為自己啥都會,上了戰場就崩潰!”
“有些歌,聽了前奏就愛了,有些人,看一眼就喜歡上了,有些姿勢,還沒開槍就注定歪了,你手里的子彈就像爭寵的妃子一樣,想擁抱敵人,偏偏你吃醋了,撅起個屁股,讓子彈全部都朝著你就招呼!”
“教射擊時候,你覺得自己是擲彈兵,教投擲的時候,你覺得自己是輜重兵,跑障礙的時候,你覺得自己是殘疾兵,一考核下來,覺得自己不是兵,上帝關上了成為神槍手的窗,還順手帶上了學戰術的門,塞上了成為投擲手的排水口,還堵死了你靈活躲閃活命的糞坑!”
“不用給我面子,老哥,你這是撿著客氣的說,還有那些不客氣的,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