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帶著一二六旅,不方便進城,繞過西安準備去潼關。
馮天魁也不知道周小山哪根筋搭錯了,讓他約徐方。
哪里知道這小子的心態,叫做碰都碰上了。
“小山,我更想約楊虎城,可是根據我們留守在西安的人匯報,楊虎城已經在上個月,失去了軍隊的控制,連他手下的心腹,也被軍統和別動隊的人盯著。”
是啊,怕是國內所有的軍隊,都怕跟西安事變沾上關系,蔣某人那么小心眼。
“馮明亮應該見過徐方,晚上讓他帶著直屬連,偷偷給徐方送信,我們在城外等他。”
本來馮天魁想讓馮明亮,帶人去把盯著楊虎城的特務除了。
可是一二二旅大舉開拔潼關,建設兵站的瞞不住人,西安出事,自己脫不了干系。
之所以沒進城,也有這些方面的顧慮。
看見馮天魁答應了,一二二旅派一個團,提前進駐潼關附近兩個挨著一起的土匪窩,他們干脆在西安城外找地方宿營。
西安事變以后,張學良在南京被扣押,楊虎城也被逼迫下野,十七路軍跟東北軍,像是無頭的蒼蠅,康澤別動隊,軍委會調查局都在東北軍內部扇風點火。
王以哲跟徐方控制不住激進的少壯派,這些軍官都是當初大帥送到日本,歐洲留學的,跟少帥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隨著張學良被審判,東北軍一團亂麻的時候。
馮天魁到西安了,他還是感謝馮天魁的,西安事變快解決的時候,讓六十六師留守西安的人,秘密送來了口信,盡力摁住少帥不要去南京。
就憑借這個,也值得徐方跑一趟。
“徐處長,據可靠情報,你跟王軍長,現在處境非常危險,我建議你離開西安,可以去重慶暫避一下。”
馮天魁也是臨到了西安,見到了留守處的人,再聽完周小山的分析,才發現,徐方的處境,比楊虎城更險惡。
“怎么可能走,少帥在南京被審判,東北軍眼看著就要散了。”
“散是必然的,不管王以哲也好,張學銘也好,都控制不住全部東北軍,南京的特務頻繁活動,拉攏,挑撥,少壯派跟一些軍師長勢同水火,這里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
“就是這樣,我才更不能走啊?”
不自量力的方腦殼,張學良被囚禁,就注定了東北軍分崩離析的結局,周小山冷笑起來。
“只有你和王以哲兩人暫時在這個風口上離開,才可能挽救東北軍更多的人,正如當初我們提醒少帥一樣,再次提醒,至于你怎么選擇,是你們的事情。”
“小山跟將百里先生一樣,預料中日大戰就在今年,他也預料到少帥會去南京送行被囚禁,讓我提前口信提示,怎么你不相信?”
馮天魁耐心不算是太好,看見周小山都出言譏諷了。
突然,直屬連的兵抓了幾個徐方的尾巴進來。
“你是孫銘九手下的喬三河?”
看著這幾個家伙鬼鬼祟祟,直屬連一直以為是跟蹤徐方的國府特務,居然是東北軍的人。
好意外。
周小山一點不意外。
“把他放了,給孫銘九說一聲,川軍六十六師師長馮天魁,公干路過西安,有膽子讓他到這里來,受特務挑唆,串聯東北軍軍官,對自己人動手算什么?”
周小山剛吼出聲來。
“蘇海,你怎么會在川軍?”
被反剪雙手的一個軍官,一直望著周小山身邊的蘇海,喊了出來。
“趙化明?”
“嗯,嗯,嗯!”
什么情況,盡是熟人。
“師座,趙化明是當初我們隔壁屯的,跟我是初中同學,畢業后的一次意外,一次我們遇到土匪,一起殺人,本來是生死兄弟,當兵際遇不同,他運氣比我好,被大帥看中送去了日本士官學校留學,學的是炮兵。”
馮天魁最討厭這種自己人打自己人,不耐煩的揮手,周小山干脆讓直屬連把人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