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紹增剛剛拐進樓房里。
黑漆漆的槍口就對準他們一行的十幾個人。
所有衛士,便衣,包括范紹增的槍,全部被卸了。
上當了,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范紹增剛想反抗,其中一個掏槍的便衣就被一槍洞穿了手腕。
還沒有槍聲。
“周小山,怎么會是你?你不該在……?”
他抬頭看見周小山冷冷的站在樓梯轉角。
“你覺得我應該在哪里?請吧,范軍長,我請客不是誰都有資格作陪的,樓上我們好好聊一聊!”
范紹增的警衛長也認識周小山,看見副軍長點頭。
干脆的把槍交了。
一個跟在范紹增身邊的便衣剛喊一聲不要。
一槍托砸在臉上。
這家伙剛開口哇哇大叫,一雙臭襪子就堵在嘴上,一腳踢在屁股上,趴地上以后,手臂也被反剪這進了內院。
其余衛士,被繳槍以后,也跟著進了內院。
讓他們意外的是,全部被分開,單獨到了七八個房間里。
“范軍長?那兩個,是軍統的人?”
范紹增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看見周小山沒有理他,繼續轉身上樓,畢竟從軍閥混仗中走出來的梟雄,豈能怕了你一個小兔崽子,他心一橫,愛咋咋地,就跟著上去了。
更讓他意外的是,里面房間一桌子酒菜,就只有周小山一個人。
他以為馮天魁在呢。
“范軍長,坐!”
“這道菜,有點來鳳魚的意思,地道巴蜀味,這酒菜是我們碼頭上的人自己做的?”
“當然,你也知道,我比較挑食!來,我們走一個!”
看著周小山端起酒杯,很誠摯的敬酒,范紹增特別懵逼。
特娘的,你請我喝酒,搞這么大陣仗,把衛隊的槍都給卸了,老子兄弟還在樓下呢。
輸人,不輸陣,范紹增碰杯以后,帶著不斷變幻的臉色,一飲而盡。
“好酒,還是我們四川的酒夠勁,周副官,這是瀘州的還是敘府的酒?”
“五糧液!”
“周副官,我雖然是大竹人,也許有各種利害關系和苦衷,但是性格是重慶崽兒,嘿耿直,沒那么多彎彎繞,我曉得你事情多,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約我吃飯,有話直說!”
衛隊被扣押,自己被人家用槍頂著上樓喝酒,范紹增真沒有周小山沉得住氣。
這家伙表面上是馮天魁的人,其實也是劉湘的心腹。
“好,我就不等下面幾個人的審問結果了!今天有兩個,口音不是我們四川人吧?”
“軍統的!”
“你是從上海還是蕪湖回來的?”
“上海,唐式遵那個龜兒子,喊底下士兵,說老子是川軍叛徒,重慶行營的狗腿子,二十三集團軍,呆不下去啊!”
“看人家打鬼子,羨慕,想打鬼子?”
“想,龜兒子才不想!”
周小山笑了笑,指了指菜,讓他吃菜。
“我給你說,劉大帥他不合規矩,我們四川軍閥,要收編別個的軍隊,都是干一仗,贏家通吃,輸家下野,哪有借用整軍來吞并別個軍隊的嘛?”
“大帥給你說,是他要吞并你的軍隊?”
“天下沒得不透風的墻!”
周小山不清楚歷史上川康整軍范紹增跟劉湘究竟發生了什么矛盾,但是這個世界他太清楚了,七七事變時候的川康整軍,完全是馮天魁跟鄧錫候在幫劉湘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