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湘覺得這兩個傻貨智商跟自己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那小子驕傲的像支孔雀,能被一紙軍令壓服?
他要動腦筋坑你,把你們兩個賣了,你們還得替他數錢。
這幾天給自己建議,說讓你去做浙江省主席,這就惦記上了?
“特娘的,劉紫曼都跟著一起去了,你有面子,你就去用你我的名義發電報,你看這小子鳥不鳥你!”
“他敢抗命?”
“是不敢抗命,可是人家可以徐庶進曹營。”
“大帥,我們討要彈藥而已,談不上得罪周小山吧?”
“討要彈藥軍械,知道蕪湖這里的川軍儲備倉庫是誰建的嗎?知道囤積在蕪湖彈藥軍械誰出錢買的嗎?周小山,陳敬方,馮天魁的幾個廠子變賣以后出錢湊的,你們是討要彈藥嗎?就是在搶錢,人家給國華,那是情分,給劉兆藜,你們之間有那個情分嗎?也不想想,自己在重慶的時候,鼻孔朝天,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昨夜不是范紹增舍命帶頭跑,幾個獨立旅能跑這么快?搞不好曾南飛跟饒國華都會殉國。”
唐式遵,周從化一臉怨念的把劉湘望著,你當初就不該把重慶的兵工廠出產,交給國府分配。
這下子好了,嫡系都缺乏彈藥了。
語氣很憤怒,可是劉湘一臉的生氣,是裝出來的。
當了一個月的戰區司令,有著周小山一直在身邊嘀咕,他對這個坑爹的國民政府,實在太無語。
在四川的時候,他的想法,就是依托四川作為后勤補給的基地。
帶著川軍,好好給日本人一個教訓。
這仗打下來,目的達到了。
出川的時候,自己想簡單了,認為日本人打來,國民政府就應該跟川軍一樣,同仇敵愾。
跟各地方政府攜手。
把日本人趕出中國去。
這幾天閑暇時候,周小山在提點收攏地方政權,劉湘自覺比不上李宗仁,北伐功勛大,資歷老,壓得住地方諸侯,不過他也在思考,四川,自己回不去了,可是川軍兄弟,究竟該走向何方。
交給軍委會中央化,川軍的處境肯定會相當惡劣,國民政府連自己的中央軍也派系林立,士兵們吃飯也憑借長官在軍委會的地位,川軍上面沒人,哪怕戰功再大,打殘了也得不到整補,加上自己跟馮天魁得罪了不少黨國大員,這條路肯定走不通。
可是光憑借自己在四川的財富,像是這種對日戰爭的空前消耗。
如果真像是周小山判斷,抗戰這么打個十年八年,別說自己消耗不起,連川軍士兵也消耗不起。
自從他上任,國民政府就只撥付了二十三集團軍的三個月軍餉和伙食費。
全是法幣,槍支,彈藥,全是四川帶出來的。
最煩惱的是,他重慶兵工廠產能給了國府,淞滬四個月鏖戰下來,周小山那小子說打空了國府的儲備彈藥,那么多整補的中央軍嗷嗷待哺。
永州的軍械和彈藥,根本不夠川軍用。
把幾個打殘的軍團,放在七戰區的籃子里,又不給軍械錢糧,存心讓他這個戰區司令出丑。
唐式遵他們這里,挨著醫院,哪怕是護士們,學著劉紫曼唱歌給傷員聽,穩定了傷員的情緒,可是那個傷口還是在痛,哀嚎聲指揮部也能聽見,還真不是個指揮的好地方。
更何況,明天淞滬戰場的傷兵就要撤過來。
戰場上帶來的創傷,痛徹心扉,醫院一直傳出傷兵哀嚎的慘叫,聽著心里很憋悶。
這混蛋小子,說跑就跑了,也不把自己帶上,還要跟這兩笨蛋一起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