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復榘怎么說的,泰安這么輕易的丟給日本人,這家伙也不是好東西。”
“韓復榘回電,南京不守,何以守泰安,李宗仁氣的立刻把電報轉給了侍從室和軍委會!”
“他不是找死嗎?”
鄧錫候太熟悉這種一石二鳥的計策了。
中央軍精華在淞滬損失太大,軍委會急于補充中央軍戰力,比招募新兵訓練更好的方式,就是地方軍中央化。
川軍,晉綏軍,在抗戰中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他蔣某人能動手的地方不多。
韓復榘頭鐵,一頭撞進來。
“軍委會這么做,讓我們川軍后背涼颼颼的,他以中央軍的名義,大權在握,隨時可以指鹿為馬?”
看見劉湘沒說話,想到這里的鄧錫候忍不住開口。
這個問題,觸動了劉湘煩悶的地方,國難當頭,國人不能精誠團結,這是他最不希望見到的局面。
“盡量把握住手里的軍隊,掌兵的將領,一定要忠誠。出川時候,我何曾想過,抗戰的局面會這么復雜,國土淪陷到這個地步,日寇兇殘成這個樣子,中央和地方,還不能團結在一起,守望相助!去他娘的一石二鳥,楊永泰就該死,治理一個國家也好,領導民族抗戰也好,需要的是陽謀,這種陰謀只會喪失民心,弄散我們團結抗戰氣節。”
“李宗仁這么聰明,看不出軍委會拿他做刀刺向韓復榘?看不透這一石二鳥之計策。”
“前些天在安徽時候,李宗仁說過,任職五戰區司令長官,跟鬼子血肉相博,這是他賭上幾十年戎馬生涯的一仗,這一仗,關乎他的個人指揮能力的評價,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了戰事,天魁要到那個特殊的手令,很不容易!”
原來這個戰區司令長官,這么看中這一仗的成敗得失,這么愛惜羽毛。
鄧錫候吐出了好長一口氣。
仿佛要把一肚子憋悶和不情愿吐盡。
這個民國太復雜,復雜到他看不到抗戰勝利的希望。
“甫帥沒想過救韓復榘?”
“我都自身難保了,還怎么救,我告訴你,武漢的事情,真是嚇出我一身冷汗,當初戴笠沒有急于控制我身邊所有人,就是要等著文華跟勛祺過境武漢,等忠于我的川軍將領接敵,跟鬼子兩敗俱傷。小山當時沒有立刻破局,如果天魁在受到軍事法庭懲處,軍統二處會毫不猶豫對我手動,然后再利用川軍內部的矛盾,消耗甫系川軍,這時候他可以正大光明把郭汝棟,李家鈺他們中央化,回頭再對付你!”
“別嚇我,我膽小,我想回四川。”
“我才想回去,這幫人轉彎抹角的找人傳話,讓我不要回四川,現在兼任安徽省主席,更回不去了。”
“韓復榘這次死定了?”
“未必,只要他到了開封,來開這破勞資會議,注定是自投羅網,最好的下場,跟張學良一樣,當初西安事變,他不是支持張學良嗎?”
劉湘確實想保韓復榘一命,收到周小山判斷的電報,立刻下車,就是提醒韓復榘,這次高級軍事會議是鴻門宴。
他是真心巴不得韓復榘扭頭就走,只有這樣,才能抱住他自己的軍隊,軍權。
誰知道這蠢貨不領情,在火車站看見自己汽車,就知道他來開封了。
昨天賀國光過來試探他的口風。
覺得仁至義盡的劉湘,還是明確的表示,韓復榘罪不至死。
當然,這也是兔死狐悲。
喪失國土的將領多了,東三省那么大的地方丟了,緊接著熱河淪陷,當時都沒看見要了誰的腦袋。
現在拿這種話來說,未免難以服眾。
再說,敵強我弱,你中央軍都扛不住鬼子,軍事命令一下,誓以城池共存亡。
軍委會看人下菜,怎么不往湯恩伯,蔣鼎文,劉峙身上下這種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