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開封開會,別說劉湘的車隊和警衛被炸了,昨天早上,我要不是得到川軍示警,說大批敵機從黃海過來,我也被炸死在司令部,這狗日的小鬼子,鼻子怎么這么靈?”
李宗仁沒好氣的看著這些中央大員,都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部隊被滲透的千瘡百孔。
中**隊就沒有秘密可言。
在這么下去,怕是蔣委員長也難保證自己不遭遇日軍轟炸。
別說劉湘想把自己藏起來,就是他這個戰區司令,也想盡辦法把戰區指揮部藏起來。
“對了,鄧錫候,馮天魁發來電報,你們看看吧,說他們彈藥打光了,糧食也吃完了,五戰區再不補給,川軍只能南下安徽覓食!”
“覓食,我看是避戰吧?虧他馮天魁想得出來!”
“就是,他分明膽怯了!”
“我們在淞滬戰場,頂著飛機艦炮鏖戰三個多月,人海填火海一樣干鬼子,華北這點火力密度,毛毛雨,這種仗都打不贏,妄自裝備這么好的武器,當初我們要是撤下來幾個德械師,一樣可以打好仗!”
陳誠和賀國光很吃驚。
曾幾何時,川軍在中央軍中拉了這么多仇恨。
盡管他們知道,現在全國的民眾,提起川軍,提起劉湘,馮天魁,郭勛祺,都在豎起大拇指。
中央軍士兵和中下層軍官怨言很大。
覺得跟錯了隊伍,不如參加川軍打鬼子痛快。
中央軍將領不能把戰敗的責任推給委員長,只能到處找川軍不是。
今天這個陣仗,還是超出他們的預料。
薛岳,蔣鼎文,湯恩伯一個個恨不得甫系川軍栽個大跟頭,正好落井下石。
“話不能這么說,出了這個門,你們要說給記者或者全國人說,川軍避戰,都沒人相信,徐州車站被炸了,糧食損失很大,五戰區沒有糧食提供給滕縣川軍。”
盡管還沒見到委座,李宗仁不妨先把來意說明。
他有些鄙視這幫人,劉湘的川康綏靖公署械修所,把所有的軍械產出都交給中央調撥。
地方全力支持西遷入川的兵工廠制造武器。
金陵兵工廠率先復產。
川軍自己的彈藥都不夠用。
湯恩伯也好,蔣鼎文也好,等不到蘇械,剛裝備了一個師的川造德械輕武器。
而他們淘汰的槍械,運到武漢給了王豹公剛開出四川的川軍72軍。
放下碗就開始罵娘,真真是喂狗了。
自己不能打,還要把臟水往別人身上潑,同是戰區司令長官的李宗仁有種兔死狐悲的趕腳。
他甚至想躲到滕縣或者蚌埠去。
接下來,面見完了委員長,心里總算是好過一點了。
領導全國抗戰,還是需要顧全大局的眼光。
川軍不能撤,一旦川軍撤離,北線壓著的四個半師團,會像餓狼一樣撲上來,把五戰區剩下的部隊撕碎。
不僅臨沂之戰要表彰,大汶口之戰同樣要表彰,龐炳勛,郭勛祺,孫震,賀粹之都授予他們青天白日。
楚天舒,鄧子英等一些將領的功勛,由陳誠和賀國光去滕縣核實戰果。
代替委座表彰。
至于金錢的獎勵,川軍不配,戴笠已經查的很清楚,川軍繳獲了日本人印刷的大量假幣,滿世界的用不說,竟然捐助給了蔣夫人設立的基金會,沒找他們麻煩就不錯了。
湯恩伯的二十兵團,既然調到了徐州,委員長也授權李宗仁放手使用。
在發生臨沂這種事情,不能讓川軍搶了先。
中央軍也需要一個像樣的戰果,跟全國的民眾交代。
軍需處下屬兵工廠在四川復工的工廠和重慶子彈廠,生產了一批彈藥,運到武漢,可以轉乘火車,利用夜間行車,運到徐州,為了支援徐州會戰,在路上的還有儲備在武漢的糧食,滇軍60軍盧漢部和黔軍140師王文彥部。
徐州這么多部隊,都等著要糧食。
養他川軍這幾萬士兵三個月,完全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