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恩伯今天凌晨就醒過來了。
病房里簇擁著一群二十兵團將領,他卻不想說話,在神游天外。
他都后悔死了。
自己去滕縣干嘛?
劉湘衛隊在開封城外損失那么大。
給軍委會匯報以后,他連個追究徹查泄密的要求都沒有提。
憋悶著一口氣。
為了一點意氣之爭,觸碰劉湘的霉頭,草率了。
陳誠已經離開了開封,賀國光送他到開封養傷以后沒走,盡管二十兵團的軍官已經在告狀,侍從室至今都沒派人表態。
這一槍白挨了。
傷害一般,侮辱性極強。
他自以為自己還是比較能揣摩委座心思,想讓川軍當炮灰在抗戰中消耗。
卻低估那群袍哥的霸道。
馮天魁,郭勛祺兩個混蛋根本不跟你講理。
讓你想說理都找不到地方。
更郁悶的是,他已經從外面圍繞的二十兵團所有軍師將領口中知道。
薛岳來了,暫代自己的兵團司令。
說是讓自己安心養傷,可是傷好以后,弄不好二十兵團就不在了。
薛岳這個混球用兵很狠的。
當年追繳紅軍入川,追繳軍傷亡慘重。
自己好不容易拉扯起來這么多嫡系,弟兄,處處小心謹慎,處心積慮的保存實力,容易嗎?
他心痛的無以復加的時候。
薛岳和賀國光聯袂出現在了病房,仿佛讓他憋悶的回不過氣來。
“湯司令,你不該去滕縣啊!”
湯恩伯在病床上,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心痛的無以復加。
老虎仔你會不會聊天。
哪里痛,往哪里戳。
“我給你說,當年我在雅安,被馮天魁整的那個夠慘,他狗日的勾結徐向前,把我提供的彈藥,軍械,都送給紅軍不說,最后讓紅軍幾個軍來圍攻我指揮部,把我跟國光都裝進去了,最后讓國光求著他,假模假洋的來救我,老子每次回想起那個場景,就像做了一場噩夢!”
“真的?”
“喏,這兒有證人,不信,你可以問國光?”
看著賀國光點頭,薛岳詳細給簇擁在病房的二十兵團高級將領講述魚泉和大坪他的剿共的黑歷史。
湯恩伯聽著聽著,覺得傷口都沒那么疼了。
好像有人一起倒霉,比一個人倒霉是要舒服很多。
畢竟有個了難兄難弟,薛岳看起來也順眼多了。
二十兵團的這群將領,都聽傻了。
“馮天魁這么無法無天,陰險狡詐,委座怎么不懲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