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的指示是筆糊涂賬,關系有些復還沒有進一步梳理,劉紫曼這個政委在獨立團存在感不高,他不敢輕易把馬大斗當成平級對待。
“你叫老李是理所應當,我怎么能叫小馬呢?你和劉政委都是領導!”
“我就不客氣了,李老哥,其實一見面,就想找你說心里話,可是黨的紀律在,很多事情,也不敢對李老哥說,今天李老哥成了自己人,我倒是不妨給你說說獨立團的來歷,希望你能保守黨的秘密!”
李念三是做特區工作的,周小山絲毫不懷疑他可以保守秘密,更何況,這樣一個自律,忠誠的老黨員,到了獨立團,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周小山寧愿把派兵把他保護起來,也不希望他再回到敵占區做情報工作!“
看著李念三鄭重的點頭。
周小山才繼續說。
“我們黨在川軍中培養了一些隱藏力量,魯南大戰以后,黨組織重視山東的敵后發展,所以讓我們一部分同志,在不影響川軍和不驚動國民黨的情況下,脫離出來,組建了獨立團!”
兩個單位一旦融合,這件事無法對內部人保密。
很多士兵提拔成了班長,排長。
目前有些浮躁,一句話就說漏嘴了。
永遠不要低估這個年代的革命同志的智慧,特委成員有老紅軍,才學了一個月八路軍的川軍和紅軍習慣差異那么大,瞎子都能看出來。
與其讓人家發現以后想多了。
還不如主動給李念三坦誠,大家都是做白區工作,彼此可以理解對方的難處。
果然是川軍,李念三都不知道正因為他猜出來了,特委才會被獨立團合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團長的解釋,合情合理,劉紫曼做政委,總部二話不說就是把兩個單位合并了,獨立團有那么多槍械,自己還穿上了川軍改的八路軍新軍裝,這一切的細節,都表明獨立團和川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這件事,先不對特委的同志們說,你放心,我隨時注意掌握這方面情況,一旦發現有人提出這些問題,會提醒他保守黨的秘密的!”
“這就拜托老李了,你也知道,秘密戰線工作不容易,事關川軍留下來的同志生死!”
“對了,剛才開會,我看見你們的同志,都想著去打劉黑七,被你指派留下來的兩人還不樂意,這不是新來了幾個,讓他們抓鬮留兩個人下來,其他人跟著一起走就好了!”
“團長,我提個要求,光我們幾個提前來的,穿上這個軍裝,不好見人啊,新來的同志有沒有?”
“川軍留下的軍裝本來就不多,給獨立團主力和部分縣大隊發了一套,只剩下了幾十套,我們老兵都穿的舊的,打了三十多個山寨,解救了幾千婦女,都在一邊進行訓練,一邊幫忙改衣服,因為缺乏工具,改的速度很慢,有一批鬼子衣服,土法染來不好看,我都一直沒發!”
一萬多人的衣服,生活用品,吃喝壓在身上,周小山很煩,找不到合適的人幫他擔起這幅膽子。
“團長,徐州有個財主,有染坊,有衣被廠設備,本人逃到武漢去了,家伙事運不走,拆下來藏在鄉下,托他留守的管家處理。價格很便宜,但是他只收現大洋和黃金。”
“好事啊,打完劉黑七,給他買了,設備,染料,拿來辦我們自己的被服廠,最好再挖點工人,我們可以出工錢雇傭!特委的同志,來晚了的,可以先發一套被褥,發一支短槍。這還是川軍繳獲的鬼子的。軍裝的事情,等我們被服廠改完補發!”
李念三穿上新軍裝,欣喜的表情,周小山看在眼里。
地下工作的同志太苦了。
跟獨立團合并以后,很多工作會轉化到明面上來,這不是收買人心,周小山單純的認為他們為組織付出太多,該補的福利,一定要補。
獨立團在臨城,滕縣陣地上收羅的短槍很多,有鬼子的,也有我們川軍軍官犧牲后留下的,他很快就給李念三找了一把勃朗寧來,不顧他的推辭,把手槍的皮帶盒子,一起掛在他身上。
“團長,我這就是無功受祿了?”